朝觀眾們羞澀一笑,撲滿粉底的臉蛋青青的胡茬根本沒掩飾住,一股無法形容的猥瑣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禮堂,大家頓時鬨堂大笑。
“謝老師!?”同學們差點神經錯亂:“怎麼不是陳華遙?”
夏荻蕤急急扯了扯鬱金香的衣袖:“香香姐,我哥呢?”
“你哥?你哥在後面。”
朱青侯問道:“那個就是陳華遙?”
龐元昌緩緩搖頭:“不是他。”
朱青侯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
臺上兩人對答幾句,男輔導員飾演的劉三姐居然非常認真,所有舉動對話依足劇本,一板一眼。配合著他猥瑣的相貌,讓觀眾們笑得東歪西倒。
阿牛哥唱道:“嗨……好歌猜,只有三姐唱得來,心想與姐對幾句,不知金口開不開?”
男輔導員一揮水袖,拋了個媚眼,對道:“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漁就下河。你拿竹篙我撒網,隨你撐到哪條河。”
臺下掌聲一片,男輔導員又唱:“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啊那邊和。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青藤若是不纏樹,枉過一春又一春。”
腔調、歌詞無一不是照搬原作,絲毫沒有任何差錯,唯一不同之處是由男輔導員的太監嗓所唱出來,本來婉轉如意的歌曲唱得反差極大。
紀筱晴對唱道:“竹子當收你不收,荀子當留你不留,繡球當撿你不撿,空留兩手撿憂愁。”
表演得相當有誠意,觀眾正待鼓掌打氣,突然,音樂為之一變!
換成了小號、雙簧管、鋼琴與小提琴交織混響的《天鵝湖》序曲!
優美生動的樂曲,纏綿悱惻的旋律,在任何一家歌劇院都會是一出完美的聽覺盛宴,可是在阿牛哥和劉三姐唱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變換,十分突兀。
一時間觀眾們紛紛探身向前,探詢是不是後臺音響師喝醉了。
這是音樂大師柴可夫斯基的名作,向來是歌劇院裡的一道豪華大菜,平時電視電影大型文體活動經常會播放其中的選段。從三歲小孩上至八十歲老頭,對這旋律早已耳熟能詳。
幾位學校領導大吃一驚,尤其是沒有任何藝術細胞可言的田倩文直接起身,拼命吆喝臺下的幾名工作人員:“喂,你們趕緊過去看看,是不是後臺搞錯了?”同時心頭湧起一團怒火,平常日子出些醜也就罷了,關鍵是觀禮的嘉賓非同尋常!
連個慶祝活動也辦不好,若讓宣德工業的朱總因此對學校産生什麼成見,萬萬得不償失,校長能扒了自己的皮。
那幾名工作人員諾諾連聲,快步向後臺走去。
田倩文頓足道:“我早就知道社會學系那幾個敗類學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捅出這麼大簍子。一定要給他們記過處分,嚴重的開除出校!絕對是那個陳華遙搞的鬼!他偏偏就不想讓我好過!”
喊的聲音有點大,前後排聽得一清二楚。
朱青侯輕笑不已,餘主任的師弟還未出場便讓這位田主任暴跳如雷,他到底會有什麼表現,真叫人期待。
工作人員剛走到半路,雙簧管吹出了溫柔的美和若有若無的傷感。
緊接著,四隻身穿白色緊身衣褲,白色蕾絲短裙的小天鵝手拉手跳著整齊的舞步,穿著白襪子芭蕾舞鞋的足尖頂在地板,渾然筆直。
雙腿交替,上下錯落,舞步輕盈利索地邁至舞臺中央。
最打頭一個身材高大,肩寬腰細,臉上掛著微笑。身上穿著潔白秀雅的女式吊帶低胸背心,幾根粗獷的胸毛顯露出來,腰間一條蕾絲短裙,下面是緊身白襪,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這家夥手臂一道幽青的紋身圖案,除了肥豬宿舍老大陳華遙還能有誰?
幾位一本正經的領導噗嗤一聲當場就噴了。
緊跟在旁邊的是肥肥滾滾的陶強,五短身材的曹金平,豆芽菜似的何寶洋,統一身穿和陳華遙一模一樣的芭蕾舞服裝。
八條毛腿同時起落,六隻玉手一一相牽,四個婀娜的身段同時盤旋。
高的是西施,矮的是王昭君,瘦的是趙飛燕,胖的是楊玉環,四大美女可給他們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