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廉已展開新一輪攻勢,趁委員長躲避的當口,一把緊緊揪住他的頭發,膝蓋往小腹處猛頂。
連續幾下,其中一次將委員長頂得滯空半秒有餘。
好狠的力量!好霸道的氣勢!
孔雀王手段毫不留情,每一次膝撞務必要將委員長置之死地而後快!
腿腳能輕易撕破地毯,膝蓋自然具有威猛無儔的力道,何況小腹還是人體最柔軟的部位之一?便是老虎獅子來了也禁不住這樣子幾下的。
哈羅德五年前來象京,三年前加入鳳凰會,那時孔雀王已經在監獄改造了,沒來得及領略徐英廉的過人之處,只道會裡十隻鳥自己能耐最大。
這時親眼目睹,越看越是心驚,不知不覺冷汗密佈後心。換做這樣的打法,自己親自應戰根本毫無勝算。
孔雀王哈哈笑著,丟掉陳華遙,攤手張開,吹走上面殘留的幾十根頭發,笑道:“陳華遙,不得不說,你讓我很失望!”
鳳凰會人員附和大笑,一個個笑逐顏開,說道:“西區是我們的了!”
陳華遙捂著肚子踉蹌退開,嘴角慢慢滲出一縷鮮血,苦笑道:“熱身到此為止,我是怕弄壞了我的毛衣。”
“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徐英廉喝道:“讓你休息一分鐘,剩下的三十秒內我要結束戰鬥!你和你的蟹委會將通通掃進歷史!不,我會留你一條命,讓你嘗嘗菜籃橋監獄的變態滋味……嘿嘿嘿,那裡的白菜幫子真的很好吃……我吃了三年,至今回味無窮!”
陳華遙勉強站起,擦了擦嘴角,三下五除二脫掉外套和毛衣,扔給杜隱橋說:“好好保護我的毛衣,衣在人在,衣失人亡。”
杜隱橋一把接過,愕然道:“我還以為是上次小公主給你的那件衣服,這種破毛衣有什麼好珍貴的。”
“少廢話,要是毛衣少了一根線頭,我扣你三年工資。”
陳華遙的上身和孔雀王看上去差不多,都是同樣的肩寬腰細,倒三角完美體型,瘦骨嶙峋,傷痕交錯縱橫。“要是三年前我的巔峰期,你頂不了一拳,現在也一樣。”
“吹牛誰不會?來吧,看看你的牛皮什麼時候破。”徐英廉嗤聲冷笑。
陳華遙招招手,猴子連忙把剛點燃準備叼上的哈瓦那雪茄送過去,討好的賠笑道:“華哥,我在溫泉旅館訂了燒烤,等會兒過去邊泡澡邊吃?”
腫瘤林又趕忙掏出潔白柔滑噴香的絲絹,動作輕柔地給華哥額頭拭去汗水。
肥羅則忙著拍打華哥腿部、臀部沾滿的塵土,一派殷勤之色。
陳華遙拿過雪茄放進嘴裡美滋滋吸了一口,抬手讓腫瘤林擦掉左腋下的一個烏黑腳印,交代道:“燒烤量要足。”
“是,是,我這就給老闆娘打電話。”
徐英廉見他這等做派,談論著場外的無聊話題,左右還有手下幫忙打理,渾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險些氣得七竅生煙。
當即左右手互握,十指相扣,抬至與肩齊平,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腹腔內陷,胸部一時間擴大十幾厘米周長。
往外吐氣,喉管像是驟然迸發,“江昂”一聲低沉有力的聲音從口腔沖了出來。
這聲音震感十足,彷彿用高品質的音響傳送出高保真音質,震得玻璃窗嗡嗡嗡地響。
離他最近的哈羅德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氣流拂過,吹起自身衣角。
杜隱橋終於抬起頭來,臉上顏色似乎變了變,說道:“這小子,換氣功夫很了得啊!”
“休息一分鐘時間到,陳華遙,受死吧!”
隨著這聲吆喝,徐英廉猛撲而至,肌肉隨著動作變換而扭曲,傷疤在臉上似乎蜿蜒的蚯蚓,整體氣勢有如下山猛虎,更勝探海蛟龍!
“操!”陳華遙揮拳迎上。
從身邊飛掠而過帶著的呼呼勁風瞬間沖向哈羅德,颳得他的栗色頭發筆直向後飄揚,嘴上的煙頭噝噝地燃燒得極為猛烈。
而拳頭的風直壓得徐英廉麵皮浮動起來。
兩拳即將相交,徐英廉偷眼一看,只見陳華遙臉色在明明滅滅的雪茄煙頭後嘿嘿冷笑,忽然只覺一種極度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電光火石一瞬間,回收拳頭往左側急速翻滾避讓。
陳華遙的拳頭去勢未絕,轟在他身後的紅木桌子上。
“轟隆!”紅木桌面被一拳砸穿。
彷彿裝置有定時炸彈一般,碎木渣子撲地朝四周噴灑,漫天飛舞。
桌面上的宜興紫砂茶壺、茶杯和旁邊的黃象樓1916呈水平方向彈起,茶壺傾灑淋上騰飛的木渣,頓時霧騰騰地氤氳出一股木頭特有的清香。
在陳華遙的拳頭下,紅木桌子一個海碗大小的洞口,犬齒交錯的斷口顯示那是貨真價實的南美紅木,而不是一捅就破的塑膠薄膜。
本來得意非凡的鐘若虛蹭地站起,所有笑容全部凝固在臉上,剩下的只有從那個洞口為圓心向外翻騰覆蓋了整個總統套房的恐怖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