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會長親自在門口迎候,滿懷笑意地將眾人請了進去。
“請,委員長,不是貴客不登門。算起來我們應該有三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了,如今你的事業是越做越大,沒把老哥哥給忘了吧?”
“喲,鐘爺說哪裡話呢,你家門檻太高,我進不去啊。要喝酒還不簡單?我酒吧裡窖藏一千多斤小鍋米酒,隨你想洗澡還是想灌腸。來來,抽煙,抽煙。”陳華遙皮笑肉不笑地摸出白楊樹給周圍散了一遭。
“委員長還是這麼客氣,請!”
客廳中間一張寬一米二,長兩米的長方形紅木餐桌,兩個派別的頭頭分別相對坐下。杜隱橋等人傲然立於委員長身後。
鐘若虛身後也有十幾個手下。
灰背隼麥基·哈羅德,來自美利堅,今年三十四歲。
曾是二〇〇四年雅典奧運會花劍比賽專案第四名,之後因次貸危機破産負債累累,五年前來象京滯留至今。
這是一個身高不滿一米六的洋鬼子,來了那麼久連一句漢語都說不完整,形象不佳,頭腦也不夠靈活。
鐘若虛很不喜歡帶著他。可是眼下十隻鳥死的死傷的傷,只好讓這家夥來充個數。
火雞哈利·布雷迪,澳大利亞人,身高兩米零三,站在當處宛如鐵塔一般,襯得他身邊的哈羅德像是從霍比人國度來的。
孔雀王徐英廉,臉龐傷疤斑駁,面目陰沉,呆在原地瞪著陳華遙不說話。
“哦,這不是小徐麼?”陳華遙發現對方,笑道:“恭喜恭喜!”
“何喜之有?”徐英廉硬邦邦的應道。
陳華遙笑說:“恭喜你改造成功,出來重新做人。我說小徐啊,以後不要去做那種坑蒙拐騙的壞事了,象京市工作機會一大把,就算去工地搬磚、去廁所挖糞也好啊,每個月三五千塊,不強過你偷偷摸摸?”
徐英廉毫無幽默感可言,聞言悶哼了一聲,顯然非常不悅。
陳華遙續道:“在菜籃橋監獄還好吧?聽說你常陪同牢的男同胞睡覺掙錢?怪不得不願去挖糞了。這個菊花嘛,可得好好保養,它是你的吃飯家夥。我認識一個專治花柳的老軍醫,你有空可以去看看。百治百靈,保管你的客戶滿意。”
徐英廉怒道:“陳華遙,你胡扯什麼!”
鐘若虛原打算是要留孔雀王當做對付陳華遙的核武器,沒想到三言兩語被他激出真火,場面不太好看,便使了個眼色,示意孔雀王安靜。
陳華遙無辜地攤攤手,在餐桌前端坐下,說:“鐘爺,你擺出這麼大陣仗,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趕時間,等下還要去溫泉洗澡。對了,你去不去?我讓他們多訂個位子。”
“委員長說笑了。”鐘若虛讓服務員上了一壺碧螺春,拆開一盒黃象樓1916,當先取出一支自己點燃叼在嘴裡,證明沒有玩弄花招,剩下的推過去,續道,“黃喉在香樟路誤交匪類,與威爾遜那種人渣來往,不慎觸犯貴會條款,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請委員長網開一面,不要因此耽誤了你我兩家的和氣。”
陳華遙繼續抽著自己六塊錢一包的白楊樹,笑道:“正因為有這樣的敗類,我所以才害怕他阻礙了你我兩家共同發展的前程。”
“是嗎?黃喉只是無心之失,委員長太小題大做了。聽說委員長親自拍板給那個受害的家庭賠付了一百萬華元的撫卹金,不如這樣好了,這筆錢由我來墊付,另外再給兩百萬兄弟們的辛苦費。”
陳華遙懶洋洋地賴在柔軟舒適的單人沙發靠背上,手指頭點著桌面,道:“我很想答應鐘爺的提議,可是我手下弟兄不肯哪。黃喉在香樟路搞出這麼檔子大事沒受到處罰的話,如果宣揚出去,我們的話在香樟路還有人聽嗎?”
“委員長言重了。黃喉是我的人,無論犯了多大的事,只有我才能處罰他,這件事我會給委員長一個交代。”鐘若虛緊盯著陳華遙的眼睛。
這也是一個幫會老大應有的表態,不然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居然任由別人處置,換做所有的手下都不會對這樣的老大服氣。
陳華遙毫無避忌地與他直視,鼻孔裡噴出兩道濃煙:“那鐘爺就是不想談了?”
鐘若虛道:“我今天約委員長過來,已經足夠證明瞭我的誠意!”
“那好,既然你有誠意,我再次重申一下我的要求,第一,交出黃喉由我們隨意處置。第二,鳳凰會拿出兩千萬賠款補償我們的損失。第三,你們退出石榴路,由我來接管……”
鐘若需聽得臉色連變,倒也不吭聲,似乎靜等委員長把話說完。
陳華遙掃了一眼,續道:“第四,以後鳳凰會的人進入西區所有街道,必須全程向蟹委會報備,接受蟹委會的監督。第五、鳳凰會必須立即切斷和蘇家的聯系,不得再有任何糾葛。答應這五點要求,我將不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