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在婉姐心目中形象就如此不堪嗎?十幾年前有個遊方和尚在我們鎮子上化緣,我請他吃了幾斤米飯,後來結拜為兄弟。他徒弟就是靈懼了,前幾年下山求證佛法的,意志也算堅定,態度也算虔誠……”
陳華遙說到這,咳嗽了一聲,續道:“我想這小子一身都是力氣,不好好壓榨一下剩餘價值對不起我那結義哥哥,便讓他去金笛公司幹幹苦力,挑屎挑尿還是端茶送水還是打掃衛生,由你隨意差遣。”
陳華遙胡亂編了一段似真非真的話。
“你這人,說得人家好像奴隸似的。”徐婉鷺埋怨道,“好了,既然你說他有的是力氣,那就讓他先跟番薯。還有個問題,該給他們開多少工資?”
陳華遙這個頂樑柱果然不是瞎編出來,徐婉鷺上至公司決策、下至員工調休都要和他商量。
“給他們包吃包住就行,每天一百塊煙酒夥食補助,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孩還敢跟我拿工資?”
每天一百元補助,一個月就是三千塊,在象京這個人均月收入達七八千的大都市算是三流貧困水平,勉強能混一口溫飽而已。
徐婉鷺隱隱覺得不妥,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下午六點鐘,金笛公司徐總在聚福樓設宴款待魏公子一行。
同來的包括副總方順、番薯等一幹餓狗隊成員以及魏沉思、靈懼帶來的數十名精英隊員。
他們已與番薯透過聲氣,都說是番薯以前的老兄弟,特意前來投奔。五十多人在聚福樓開了六張臺子,眾人歡聚一堂。
這麼一來番薯在公司裡勢力大大擴張,早已淩駕在方副總頭上。
看看那些人,舉手投足充滿兇悍的氣息,眉眼間流露出危險的意味。偶一動作,帶著殺人犯般的恐怖氣勢撲面而來,看樣子只要牙縫裡迸出半個不字,他們會立即揮刀而上。
陸哥、吹風筒等叛亂分子的下場猶歷歷在目,方副總如何敢多說半句?
聚福樓是粵式風格的酒樓,上下三層,第一第二層為大廳,第三層是包廂,裝飾精美典雅,提供口味正宗的粵菜,服務到位,很受顧客歡迎。
這時二樓已被金笛公司全部包下,沒有其他多餘的客人。
滿滿的好菜擺得琳琅滿目,每桌四瓶三十年份的汾酒和兩條玉湖香煙。
徐婉鷺坐在主位,番薯坐下首。他今天還能以半個主人的身份進行招呼,明天開始可就得小心翼翼應付了。
魏公子是委員長的兄弟,候補委員,靈懼是委員長的師侄,又當上了五虎戰將,在會裡地位比自己要高得多。
他們帶來的鐵血青年團、雷神之鞭團員都跟餓狗隊關系不睦,這個局面不大容易處理。
不過看起來魏公子和靈懼是來鍍金的,解決掉鳳凰會之後應該還有更高的職位等著,在這個小地方不會留得太久。
怎麼說呢?金笛公司目前由委員長的情婦主持。委員長還沒有正牌女友,這位情婦也就是實際意義上的“大嫂”了,只要緊跟大嫂的腳步,還怕將來沒飯吃?
方順臨時客串秘書的角色,給眾人一一倒滿美酒。在這張主席上,只有徐婉鷺、方順、番薯、魏沉思、靈懼等五人,他不倒酒誰來倒酒?
徐婉鷺舉起杯子:“小魏、小靈,你們初來乍到,既然是陳華遙介紹來的,空話套話我也不多說了。祝你們萬事勝意,大家一起為公司的發展而努力奮鬥。”
“是,也祝徐總越長越漂亮,越活越年輕。幹了!”眾人一齊舉起杯子。
酒過三巡,方順陪在旁邊給魏沉思二人講講公司裡的趣聞,某某人借保安之利泡上了某單位的年輕女孩,某某人酒量如何出色,喝得連某單位的領導見了他也要退避三舍,無非活躍氣氛而已。
電話響了,徐總朝大家抱歉一聲,走到旁邊接聽。
咦咦哦哦說得幾句,臉色一變,掛了電話返回位子上,說:“鳳凰會的麻雀要和我們談絞股藍路八個住宅小區的物業管理份額。”
絞股藍路是金笛公司地盤與鳳凰會地盤的交界處。
番薯在正德賭場生死鬥擊敗禿鷲後,金笛公司聲勢大漲,一路高歌銳進,與鳳凰會形成正面對峙之勢。
雙方在絞股藍路打了幾場狠的,金笛公司沒輸,鳳凰會也沒贏,局面僵持不下。
番薯忙問:“他們想怎麼談?”
“他們想把住宅小區的業務全部讓我們,然後所有的娛樂産業全部歸他們。我沒有答應,住宅小區的物業管理勞心勞力,賺錢又不多,比不上娛樂場所的利潤。”徐婉鷺並不避諱魏公子,反正這些事情他們將來總要知道的。
“那不可能。”番薯斷然道,“麻雀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