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轉變太快,範昆得意洋洋的笑聲狠狠憋在喉嚨裡,這四十多個不似善類的年輕人看起來沒那麼簡單,只是想不明白人畜無害的陳華遙怎麼會叫得到那麼多人。
當下想要躲回審訊室,一邊向後退,一邊叫道:“你們毆打警員,要造反不成?”
背脊狠狠碰上身後一個男人,那男人抓住他的頭發,輕輕揉弄範昆肥膩醜陋的臉龐,唇角勾起,露出一絲邪惡的嘲笑:“除暴安良,為民除害,鏟除罪惡,是所有公民的權利和義務,跟造反有什麼關系?別把這種大帽子扣到我們頭上。”
一名隨從叫道:“不要傷害我們範總!”但他的叫聲馬上像是被割破喉管的公雞停住了,一個小流氓手裡的尖刀刺穿了他的面頰,從左臉穿過,右臉穿出,割傷舌頭,捅掉好幾顆牙齒。
範昆一驚,心髒如沉重的大石頭直落到谷底,這群人連警察也敢毆打,當真無法無天到了極點,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杜隱橋掏出手帕動作輕輕柔柔的擦汗,笑吟吟道:“你記好了,我們是西區螃蟹委員會成員。”
蟹委會?!
範昆從前不認識蟹委會,自從跟鳳凰會混在一起之後倒是認識了。
其他的事實擺在眼前並不覺得如何重要,問題是:連鳳凰會也害怕蟹委會!
那次經歷過正德賭場生死鬥的麻雀等人回來提起蟹委會總是一搖頭,雙目進入呆滯狀態,拿煙的手指微微顫抖,一句話不肯多說,明擺著直到現在還在害怕!
“你、你們……”
杜隱橋道:“寫好遺囑了嗎?”
陳華遙招手讓猴子過來:“你和幾個得力的人先把我家小孩送到紅河谷酒吧去。”
“是,委員長。”
“不,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夏荻蕤緊抓住陳華遙的手不肯放。
陳華遙摸摸小丫頭的腦袋道:“寶寶聽話,你和囡囡一起過去。我在這裡要處置一批犯人。”
“真是的,看看也不成麼?”小丫頭不滿的撅起嘴巴,見陳華遙無動於衷,只好拉起張末瑩的手道:“算了,我們走吧。他們大男人要做事,我們小孩留在這裡不行的。”
猴子恭敬的伸手相請:“尊敬的公主,這邊請。”
“你叫我公主?”夏荻蕤挑挑眉毛。
猴子越發諂媚:“委員長的妹妹,是整個西區絕無二話的公主。”
“這還差不多。”
陳華遙看看她荷包蛋似的的小胸脯,加了一句:“是太平公主。”
“你!臭哥哥,我懶得理你!”夏荻蕤氣得七竅生煙。張末瑩渾然忘了之前的不快,大聲嘲笑起來,說:“那我呢?”
“你?你是長平公主。”
“哼!”張末瑩跟著猴子下樓,上了大切諾基,狠狠摔上車門。
一段小插曲沒能讓保齡球館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雷辛趕過來道:“哥,怎麼處置這幾個敗類?”
陳華遙大踏步走過去,看著被趕到角落裡團團圍住的六個敗類,眾人明晃晃的目光猶如餓虎,將他們照得纖毫畢現。
這時湯軍林已經初步恢複,雙手夾檔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被四十來個流氓圍住,任誰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範昆一直在叫:“是我搞錯了,一場小小的誤會,大家不要緊張。我姐夫是蘇家的蘇國民,有話好商量麼,要多少錢我賠給你們。天氣這麼冷的,大家出一趟門不容易,我出錢,每人一萬塊喝茶費。”
兩個手下想要撥電話求援,被人一把奪過,摔在地上踏了個粉碎。還有人在破壞保齡球館裡的監控設施。
陳華遙背起雙手左右轉了一圈,臉部線條好像麻將牌裡的白板,道:“怎麼這麼多廢話?剛才是誰打了我妹妹一巴掌?最好是自己站出來,不要連累別人。”
那兩個隨從縮著脖子都沒有動靜。立即有兩個蟹委會上前揪住他們的衣領,“撲通!”直愣愣的摔在委員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