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渙倒是真真吃了一驚,抓住衣領的手隨之松開,眼睛瞬也不眨的看著他的臉,說:“你就是陳華遙?”
陳華遙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的說:“放了他們兩個,你和你的人出去,我們這裡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看這樣可好?”
“放你他媽的屁……”蘇成渙屁音還沒落,杜隱橋按著一個跟班的腦袋摔到他的面前。
仔細一看,那跟班鼻子歪到另半邊臉上,全是鮮血,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慘叫,動彈不得。
那幾個跟班好歹是蘇家保鏢部隊出身,雖然比不上谷浩江身手了得,但一人能頂三四個普通人不成問題。這時連杜隱橋怎麼出手都沒看清就被摔成這樣,叫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蘇成渙平時過的是貴胄子弟生活,不認識杜隱橋是誰,色厲內荏的說道:“打我的人?你膽大包天了麼?我……”
啵的一聲輕響,又是一名跟班下巴被打破,脫落的牙齒飛到他的臉上。
蘇成渙後面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要是他看了先前地下生死鬥現場發生的一切,只怕會立即扭頭就跑。杜隱橋“駭龍”的威名不是白叫的,這個駭字,有惡魔的意思在裡面。
“蘇公子。”陳華遙仍是那副商量的口吻,勸人向善的表情,“不要以為開了家宙緣網路公司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裡隨便可以收拾你的人多過牛毛。識相的早點回家抱枕頭睡覺。你覺得對一個女人、一個和尚發狂就顯得自己很高大了?”
“我……”
第三個跟班被打中小腹,緊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滾來滾去,撞上了蘇成渙的皮鞋。
“什麼你你我我的,聽不懂象京話?”陳華遙的眼神慢慢陰冷下來,已經變得不耐煩了,手裡的半截酒瓶準備等他牙縫裡迸出半個不字,馬上就紮過去。
蘇成渙的臉色終於變了,轉身便走,更不理會幾個趴在地上的跟班,兀自氣急敗壞的回頭叫道:“陳華遙,你等著,有你的好看!老子一定叫人鏟了你。到時候別跪著求我!”
霍董事和女經理這才趕了過來,不明所以的問道:“杜總、蒙隊長,出了什麼事了?”
其實早在沖突開始,兩人便已接到保安電話,但趕到時發現杜總幾人在和蘇家的蘇成渙對峙,要是過去的話不好勸架,說什麼都容易得罪兩邊,索性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等事情結束了才裝作剛剛趕來的樣子。
杜隱橋說:“沒事,你讓人收拾一下,這裡摔碎了幾個瓶子。”
和尚起身,拍了拍到處沾滿汙漬的僧衣,抬起鼻青臉腫的頭顱,向三人行禮:“多謝幾位施主出手相救。”
和尚的皮粗骨厚,除了擦破些皮外傷,傷得並不嚴重。
藍姣雪忙著掏出手提包裡的筆記本,急匆匆寫了個號碼遞給他們,說道:“謝謝你們了,你們還是快走吧,那個蘇成渙可不是好東西,他的勢力很大的。這是我的號碼,如果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
女經理微笑道:“沒事的,藍小姐,請您放心。”讓一名女侍者扶著她去酒吧後臺整理,順便檢視傷情。又將一份度牒拿給陳華遙:“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那和尚瞪大眼睛說:“這是貧僧的度牒。”
原來和尚當初打破酒吧的昂貴好酒,度牒被扣了下來,在這去何處都需要身份證明的地方,實在寸步難行。
陳華遙道:“你跟我來。”
那些看熱鬧的客人見沒有熱鬧可看,又畏懼杜隱橋的強悍,識相的扭轉回頭,紛紛當做沒有事情發生。
回到自己的座上,陳華遙指指對面的位子,“坐下。”
和尚又是合十行禮,恭恭敬敬的坐下。
開啟度牒隨便一看,幾個正楷繁體字映了出來:“茲有僧人一名,在我寺出家修行,法號靈懼。”
“你法號叫什麼?在哪家寺院出家,拜誰為師?”陳華遙合上度牒,臉色不善的問道。
和尚老老實實答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靈懼,幼年在少林寺出家,十二歲時轉入伏龍寺跟隨虛幻禪師學習佛理,十八歲時下山求證佛法,至今已有五年。”
“原來你就是靈懼……”陳華遙本來一直十分陰沉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目光籠罩在和尚身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發出咄咄咄咄連續而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