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遙微微一扭,保鏢手指脫出,抓了個空,不驚不慌地說道:“哈哈,你小子這麼小的牌,我看你是輸定了。”
幾人渾若未覺,保鏢卻是有些吃驚。
他和龍傲霜一樣同屬蘇家保鏢團隊中最精英的“龍組”,肩負保護蘇家核心子弟的最重大責任,精通搏擊技巧,身體天賦出色,曾經有過把海豹特種部隊教官打得吐血的光輝戰績。
去年義大利總理訪問我國,在象京一站,保鏢還被借調過去貼身護衛了幾天,其能力早已受到眾人認可,現在居然連一個學生的肩膀都抓不住?
“我叫你們不要吵了!”保鏢再次抓了過去,這次終於抓了個正著。手指一用力,就想把他身體扳過來。
陳華遙紋絲不動,任由他抓著,又是一張牌丟下,“喂,這位大哥,你毛手毛腳的搞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保鏢吃驚更甚,他這一手力氣絕大,經過藥酒淬煉的手指隱含“虎爪手”勁道,能抓裂粗壯的毛竹,就連精神最堅韌的海豹特種部隊隊員也要在自己手底下哭著求饒,這學生竟然不痛不癢的!
“你們不要玩了!不然我把你們通通趕出客房!”
見起了爭執,大家不禁停下手頭動作。
陳華遙一伸手拂開保鏢的手掌,上下看了看對方:“把我們趕出客房?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是公家的地方,學校聯系寺院,我們每個人都交了錢的,你要趕我們出去,好像說不過吧?”
保鏢是幹什麼吃的?保鏢不是用來和別人吵嘴的,而是用身體力氣為主人解決危機和矛盾爭端,當下雙手齊出,想要把陳華遙摔到床鋪下面,給他來個不輕不重的小小懲戒。
“喲?要動手?”陳華遙和大家盤腿坐在床鋪上,上身端直,照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閃避,只有眼睜睜承受敵人的修理。
周文傑情不自禁的伸長脖子,張開嘴巴。
陳華遙伸左手一格,保鏢已握住他的手腕和肩膀。陳華遙一掙之下沒有掙脫,雙方身形都晃了晃。
這保鏢有點門道,比街頭那幫小混混是強得太多,起碼相當於黑風幫金牌打手巨熊喬治——也就是雲槎區掰手腕賭賽中的敗者。
但這保鏢手爪堅硬有力,速度迅捷無比,下盤紮得極穩,如果不論力氣,單人對決廝殺,至少喬治不是保鏢一個回合的對手。
陳華遙吃驚,保鏢更加吃驚,這個學生簡直有點逆天了!自己自上而下的撲擊一個端坐在床鋪上毫無防備的普通男生,氣勢相差不可以道裡而計,對方竟然只用一隻手就穩穩攔住,剛才那一掙的力道幾乎要把自己甩到床上!
一時之間,雙方交換了個眼神,彼此虎視眈眈,都重新審視起對方的實力來。
啪的一聲輕響,保鏢撕破了陳華遙的袖子。
不明白保鏢厲害的胖子心想正是耍威風的好時機,丟開電腦罵道:“喂,哪裡來的蠢人敢在肥豬宿舍跟前耍橫?再不放心老子可不客氣了!不認識我是誰嗎,老子是肥豬宿舍的舍長,陳華遙僅僅只是舍員而已,你自己衡量衡量。”
楊超一下跳到床下,左手按壓右手手指關節,發出咔咔咔咔的聲音,彷彿苦練了二十年的北鬥神拳,氣勢瞬間噴湧而出:“沒有人可以在肥豬宿舍面前裝,沒有任何人,你已經死了。”
要是鬧不清楚肥豬宿舍關系的只怕要當場嚇得腿軟,但那保鏢進來之前就已經仔細觀察過所有人,胖子、楊超等人腳步虛浮,腰間無力,說話缺少中氣,根本就是兩個混子,只有眼前的陳華遙才最有威脅,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這時蘇成涯翻了個身,卷著被子說:“老谷,回來。我們睡我們的覺,他們打他們的牌。”
“是,公子。”
保鏢松開手指轉身要走,被陳華遙一把抓住:“撕爛老子的衣服就走,這樣不太好吧?你家裡怎麼教的,蘇家也太沒教養了。”
那保鏢被他牢牢拿住手腕,鐵鉗一般慢慢收緊,擠壓骨骼咔咔作響,幾欲失聲痛叫。
五指撮起,形成一個“鶴嘴”往陳華遙腋窩處點了過去。
太陽xue、咽喉、腋窩、下體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輕輕的打擊便能産生劇烈的疼痛,一被打中,輕則昏厥,重則當場死亡,萬萬大意不得。
那“鶴嘴”手勢是與虎爪手成套的“雞心拳”,五指撮起,形成比拳頭更尖銳的著力點,在物理學上說相同的能量,接觸面越小,越能産生更大的作用力。
這雞心拳如果練的時間夠久,能直接在人腦袋上戳一個血窟窿,比九陰白骨爪毫不遜色。
陳華遙看鶴嘴手來勢極快,輕輕咦了一聲,抓住他的手腕朝前一推,保鏢便擊了個空。
不過,鶴嘴手從陳華遙的胸口飛速掠過,就像鋒利的小刀,粗製濫造的腈綸外套劃出個大口子,連襯衫也未能倖免,白花花的露了出來。
胖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蘇成涯不悅道:“老谷,叫你回來,難不成真要和大學生動手?”
可憐蘇成涯肉眼凡胎,看不出適才兔起鶻落的兩下,保鏢的手腕幾乎被捏碎,只道自家保鏢毆打學生,還弄壞人家的衣服,讓許蘇杭知道了臉上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