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耀才想到這，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攥住顫抖的手指，說：“好的，你問吧。”
胖子拿起手機調整為攝影模式，對正戚老師。
陳華遙雙手抱臂胸前，俯視著他，問道：“姓名、年齡、職業、身份。”
“問這些幹什麼？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陳華遙冷漠的嘴臉沒有說話。
戚老師只好說道：“我叫戚耀才，今年三十五，在象京大學社會學系任職，是《社會結構學》的導師。”
“繼續說。”
“今晚九、九點半的時候，我聽到陶強同學和孟慶朋同學的聊天，一時起了邪念，想要偷看中文系學生的董雲芳同學洗澡，就趁著月色偷偷走出客房，在浴室外邊爬上大榕樹往下透過通風口偷看。”
“那你都看到了些什麼？”陳華遙問道。
“沒、沒，浴室裡燈光太暗，我什麼都沒看到就被你們叫下來了。”戚老師縮頭縮腦，好像是受到刑訊逼供的犯人。
“你沒看到？”
陳華遙使了個眼色，楊超在一旁興奮莫名，早已按捺不住，抓起戚老師就往他臉上打去，不住罵道：“你沒看到？你沒看到？我叫你他媽的沒看到！”
戚老師捂著臉狼狽無比的躲閃，“看、看到了！看到董雲芳脫衣服，還有她塗抹沐浴露的全過程。”
陳華遙又問：“今天下午登山的時候，你是怎麼偷看顧晨曦小便的？”
戚老師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因此設下圈套，這次栽得不冤，只得說道，“我、我本來跟著後面一路拍照遊覽風景，遠遠發現顧晨曦鑽進草叢裡，應該是要方便的樣子，一時心癢，就跟了過去……”
“我看你做得很是老練，又是偵察地形又是觀察別人行蹤，還能透過女生細微的動作知道她們是去小便還是去看風景，以前應該也做過不少吧？都說來聽聽。”
“沒、沒了。”戚老師耷拉著腦袋。
楊超一個大耳刮子就甩了過去：“沒有？你敢說沒有？你敢說沒有？我叫你他媽的敢說沒有！”
“有、有、有！”戚老師忙說：“我有幾次長時間在女生廁所潛伏，在隔間下面偷偷伸手機拍照，但是不知道是誰的。”
陳華遙道：“詳細說說經過。胖子，不要東張西望，保持拍攝角度。周文傑，你去看看動靜，留意一下別給人看到了。”
於是戚老師在幾位學生的脅迫下，細細講敘自己當初是怎麼混進女廁所，苦苦藏在隔間埋伏，忍受汙濁的空氣，一蹲就是一個下午，拍到不少珍貴的畫面。
這時破罐子破摔，說得也流利多了，其中一些刺激之處還加上自己當時的心理描敘，讓胖子等人聽得十分過癮。
等說完作案經過，戚老師哆哆嗦嗦的問：“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想要錢嗎？要多少？”
陳華遙示意胖子關掉手機，用力拍拍戚老師的肩頭，道：“口氣挺大的嘛！你能有多少錢？胖子家裡開房地産公司的，何寶洋也是著名富二代，你全家積蓄都不夠他們半個禮拜的開銷，我們要你的錢做什麼？”
“那……”戚老師驚疑不定。
陳華遙瞪眼道：“我們是為了正義能夠得到伸張，為了罪惡得到遏制，為了道德獲得維系，為了社會的平穩，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
胖子馬上挺著肥乎乎的胸脯說：“法律有法律的準繩，我們管你要錢，那不成了敲詐勒索？肥豬宿舍的責任，利國利民，功在千秋，你的，明白？”
楊超擼起袖子又想繼續用肢體語言教訓教訓，被人拉住。
何寶洋點了一支玉湖香煙，說：“我也懶得廢話，以後再敢偷看女生，這段錄影就直接公佈出去，你知道後果的。”
戚老師已經完全沒了脾氣，應道：“是是，我今後一定痛改前非。你們放心好了，我如果再犯，鐵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陶強同學，這段錄影能不能先刪掉？期末考試我通通給你們滿分。”
陳華遙笑了，摸著戚老師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小戚啊，別那麼幼稚了好嗎？滿分不滿分的，我想你也知道怎麼做。以後我們做什麼事，你得好好聽話，別給我們添亂。錄影儲存在胖子手裡，等四年後我們畢業，如果沒什麼意外發生，自然會給你，在此之前它還有別的用處。”
那情形，就跟大人教訓小孩沒什麼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