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下午還有課……哎,算了,選修課缺一個下午也不打緊,就陪你玩玩吧。勞逸結合,只準玩兩個小時。”
夏荻蕤繼續問道:“你是幹什麼的?學生還是上班?我發現你也不像想象中的遊手好閑。”
陳華遙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我是一個街區居委會的辦事員,目前在象京大學進修。”
“居委會又是幹什麼的?”
“維護街道穩定,調解鄰裡矛盾。比如有夫婦吵架了,我們就去勸架,有要集資修建什麼街道設施的,舉辦活動的,我們就去收費,上頭要傳達什麼檔案精神的,我們就去通知。”
夏荻蕤嘆氣道:“好像顯得很遜的樣子,一點都不酷。”
“社會運轉需要各式各樣的人去維持,工人、農民、司機、服務員、售貨員,你以為人人像你父親坐在辦公室裡發號施令嗎?那誰來幹具體的事情?或者說,讓蜘蛛俠擦高樓層玻璃,讓超人端盤子,讓綠巨人搬運就很酷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去到豬頭遊戲廳,經理又送他幾百個遊戲幣讓兩人隨意玩,陳華遙要付錢,經理執意不肯收。見他帶著一個小女孩,穿著陳華遙平時所穿的樸素襯衫外套,卻已經記不起是昨晚粉妝玉琢花錢如流水的小女孩了。
經理大方,自然明白華哥的價值是區區幾個遊戲幣比不了的。
雖然不懂那個正義感十足的年輕人在這條街是什麼地位,但有好幾次附近的黑幫來收保護費,他抬出陳華遙的名字,那些黑幫就自動離開,還免費抽出人手替遊戲廳維持秩序。
這樣的人物,經理巴不得天天來才好。
帶小姑娘玩了一下《魂鬥羅》又玩《雷電》,兩人興致盎然,過關了就大呼小叫,輸了彼此埋怨,互相指責對方是豬頭笨蛋。這樣的日子夏荻蕤樂不思蜀。
玩了兩個小時遊戲,又去臺球室打臺球。
在中國的臺球並不像國外是一種“紳士運動”,街邊巷尾骯髒雜亂的臺球室,扔滿煙頭酒瓶,人員來往,髒話連篇,還有價錢便宜的大姐陪人打球,打完球了自可雙方磋商去什麼地方快活快活,歷來是流氓混混的聚集地,充滿市井氣息。
夏荻蕤對這種環境十分陌生,驚奇得不得了,又見臺球室老闆一路端茶送水敬煙,熱情無比,不禁奇怪地問:“怎麼全象京市的人好像都認識你啊?還對你那麼尊敬,比我爸爸也差不多了。”
“我是居委會辦事員嘛,天天走家串戶,認識人多很正常。”
選了一張幹淨的小型球臺,教她如何持杆發球,小姑娘非常聰明,不愧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少女,一點就透,很快掌握訣竅,打起球來不露怯色,你拿一分我拿一分,和陳華遙有來有往。
“想不到象京有這麼多好玩的地方,這家臺球室以後我要天天來。”小姑娘驕傲的宣佈。
玩到下午五點,本來要帶夏荻蕤去買菜做飯,想起蔡起龍還有個宴席等著,說:“有人請我吃飯,你也一起去。”
小姑娘鬱悶的說:“你們男人哪,天天就有赴不完的宴,吃不完的酒,像我爸兩三個月才有空回家吃一次飯。幸好你帶我一起去,不然我就只好獨守空房啦!”
來到象京大學,小姑娘倒也不如何驚奇,一問,原來是以前和父親來過好幾次了。
蔡起龍和馬雲飛在金秋園酒店等候多時。
“華遙哥,我請了幾位工商學院的女同學,她們聽說是你,都搶著要來,最後我選了一位最漂亮的,在包廂等著呢。這位是……”
“哦,我妹妹,我來赴蔡公子的宴,家裡沒人管飯,帶她一起過來。寶寶,快叫蔡哥哥、馬哥哥。”一個下午相處下來,寶寶也叫得順口了。
蔡起龍笑道:“華遙哥,你妹妹真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超級大美女。”
夏荻蕤理也不理,扭臉一邊。陳華遙頗為尷尬,道:“這丫頭一點不懂禮貌。”
“不礙事不礙事,孩子嘛。”
包廂裡三個女生,兩個是昨晚李思思生日聚會上見過的,還有一個姿色平平的叫做鄭霏,見了人也不打招呼,自顧自的坐著。
陳華遙這個色中餓鬼若是平日見了,肯定要調戲一番,這時礙著小姑娘在場倒不方便了。禮貌的點一點頭,坐到位子上。
鄭霏發現來的是位帥哥,心頭莫名其妙的一喜。待見他帶著個小女孩,對自己也不聞不問,臉上閃過一絲不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