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桑拿的時候不能喝酒,會頭暈的,還有血壓升高,心跳加快,血液迴圈過速,會有生命危險。”陳華遙儼然一老實孩子。
“怕什麼,兩瓶酒而已,你不是不敢吧?”徐婉鷺啟開瓶蓋,遞了一瓶給他:“姐姐問你,你的課題研究,有沒有研究過螃蟹委員會?”
“沒有。”陳華遙閉上眼睛,偷偷留出一絲縫隙打量婉姐的姣好身材,他這時最有興趣的就是婉姐浴袍下到底有沒有穿內褲?
“咦,你身上怎麼有紋身?”徐婉鷺突然叫道:“你不是好學生嗎?”
陳華遙輕輕撫摸右肩,道:“十四歲那年家裡來了個叫李善元的道士,說我命比金剛石還硬,天生魔相,搞不好二十五歲要橫死,要用個東西鎮一鎮,於是讓我刺了這幅畫。”
“呸,什麼天生魔相。”徐婉鷺手指顫巍巍的觸碰他的右臂,也不太會欣賞這種極度男性化的事物,說道:“這是嶽飛啊,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刺得真有氣勢。對了,你左手也有東西哦。”
陳華遙晃了晃左臂,上面空白一片,只有幾道模糊不清的刺痕:“右邊刺的嶽武穆是我的信仰,左邊的是我的哲學,只有不尋常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比如生命危險,危機關頭。”
徐婉鷺拍了他一下,“什麼東西,搞得神神道道的。你這種套路騙小女孩吧,我才沒興趣呢。”這男人身材真好,就是太瘦了,怪不得在蘇蘇給自己看的影片中能跳得出肚皮舞。
“好好,有什麼事直說吧。我認為呢,歐洲債務危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而美國為了保住美元霸權,一定會對伊拉克步步緊逼,俄羅斯到底什麼態度,值得斟酌……婉姐,你的意見呢?”
“誰要跟你說這個啦。”徐婉鷺對國際局勢不屑一顧,道:“前天晚上蟹委會雷主任帶人去北城,發生了一場驚人的打鬥,當場打死兩百人。”
“撲哧……”陳華遙一口啤酒噴得是漫天飛舞。
徐婉鷺不悅道:“喂,你正經點行不?我說的是正事。事後北城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強項的鳳凰會和黑風堂紛紛向蟹委會遞上拜帖。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以夜鷺樓的名義遞份拜帖?不提雷主任,至少蒙隊長也會見見的吧?”
“你們夜鷺樓地處北城,又不向蟹委會納貢,蟹委會不想捲入其他幫派的爭鬥,肯定不會見的。”
徐婉鷺挑了挑秀氣的眉毛:“什麼‘你們’夜鷺樓?是我們夜鷺樓好不?我現在批準你加入夜鷺樓了。”
陳華遙便義正言辭地說:“婉姐,你唆使在校學生加入黑幫組織是不對的。在此,我要對你進行嚴厲的批評!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我們學習知識,是為了建設祖國,造福群眾,為中國將來重返世界之巔做好準備。那些帝國主義列強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強加在我國頭上的恥辱,我們一定會回報給他們。”
徐婉鷺好一陣頭疼,以手撫額,有氣無力的說:“你這個書呆子沒救了。”
“你這種女人成天沉迷於奢侈化妝品、高檔服裝、名牌汽車,又如何明白男人的理想呢?”
徐婉鷺突然叫道:“對了,我說你的話怎麼那麼熟,最後那句,也是蟹委會的口號之一。”
“哪句?”
“那些帝國主義列強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強加在我國頭上的恥辱,我們一定會回報給他們!真的,就是這一句,我以前聽過的。你們男人果然很有共同語言。”
“是嗎?好像不是吧。”陳華遙揉捏著下巴,媽的,又說漏嘴了。
徐婉鷺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象大社會學系的高材生,在做地下幫會課題研究,對幫會有了解,又和蟹委會存在共同語言。姐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先說。”
“姐姐想向蟹委會遞拜帖,打通關系,可是我一個弱質女流不太好說話,想和你一起去。你看你,相貌也不差了,說不準蒙隊長一看就心裡喜歡,答應我們的要求。你也不希望姐姐的大仇久不得報吧?”
陳華遙指指自己:“要我一起去找蟹委會?就我這衰樣不被蟹委會亂棍打出,那才叫怪了。他們那個什麼雷主任,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眼如銅鈴,聲若洪鐘。還有蒙隊長就更可怕了,聽說他吃小孩的!”
徐婉鷺揚起腳尖狠狠踢了他一下:“你到底去不去?”
浴巾角飄起,陳華遙迅捷而隱蔽地朝裡邊瞄了一眼,終於看到期待已久的白色絲質蕾絲小褲褲,頓時又是失望又是滿足,口水流個不停。
失望的是婉姐居然穿著內褲,滿足的是終於看到內褲了——對於潛伏多年的色鬼陳來說,這一點也不矛盾。
“喂,說話!”婉姐又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