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做什麼!在臺上好端端的,沒看到我們配合那麼默契嗎?觀眾的熱情早已超出預期了!”杜若苗一回到後臺,理也不理助理遞來的毛巾和礦泉水,便沖導演氣呼呼地喊了起來。
導演滿臉無辜。
“若苗,是我叫的。”賈朝陽在旁邊尷尬地說:“有個事情你得幫幫忙。”
杜若苗索性扭頭不理。藝人和公司簽約,接受公司制約不假,但老孃好歹今年紅透了半邊天,該使的小性子還是必須得使一下。何況新近搭上了蘇成渙,緋聞鬧得沸沸揚揚,身份水漲船高,即便是老闆,也要掂量一二。
賈朝陽道:“這事兒很重要,關繫到公司未來的發展前景。你要是願意幫忙,明年的電影節神雞獎最佳女主角我包你拿個提名。”
杜若苗回嗔作喜,說:“真的假的?你不許耍賴哦!說吧,什麼事叫得那麼急?”
“螃蟹委員會來了幾個大佬,指名要你陪一下,就是搞安保的柳堅的上司。”
搞安保的?沒搞錯吧!杜若苗登時作色道:“發什麼神經!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那種中年猥瑣男人出一千萬我都不放在眼裡。”
賈朝陽自知理虧,低聲下氣地說道:“若苗,你就隨便應付一下,他們對公司真的很重要。”
“好好,我知道了。別忘了神雞獎提名。”
杜若苗昂首驕傲的走進休息室,只見裡面四個神情跋扈的男人,煙蒂滿地,煙霧繚亂,除了認識的金角柳堅,旁邊那個滿臉橫肉,長相不敢恭維。其餘兩個男人倒是長得英俊,戴金項鏈那個太過年輕就不必提了。尤其是正中央的那人,慘淡的書卷氣中帶著三分不羈,氣質陰鬱得過分,像是不可抗拒的漩渦般吸引著人。
杜若苗長年累月的在歡場中摸爬打滾,見識過無數男人,眼光早練得毒辣無比,饒是如此,竟也失神片刻。
不過她畢竟是演員,旋即恢複過來,輕輕一笑,給幾位仰慕者展示了一下女神風範,“幾位老闆好,今兒的校園行你們看了嗎?”
那娉娉嫋嫋的身姿,胸口兩塊肥肉一步三搖,眼波流轉,櫻唇輕啟,真真如仙子一般。
正要在沙發坐下,不想那陰沉的男人表情比包公還黑,語氣也是涼透心肺,指指對面的木凳道:“杜若苗同志,坐吧。”
杜若苗一愣,依言坐下,“啊?哦,謝謝老闆。今天幾位老闆來校園行活動現場捧場……”
陳華遙打斷她的話:“杜若苗同志,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我沒問的,請你不要說話。”
杜若苗走紅以來,追捧者眾,連蘇成渙、魏沉思也要拜倒在石榴裙下,何嘗碰到過這等冷冰冰的場面?老孃我進來陪坐,已是給你天大的面子。當下心中有氣,說:“幾位老闆審訊犯人呢?對不起,失陪了。”起身欲走。
“叫你坐下!聽到沒有!”肥羅粗魯抓住杜若苗細如凝脂的胳膊用力一頓,將她扯了回去。
“你、你們幹什麼?”杜若苗略顯驚恐。
“我叫陳華遙,螃蟹管理委員會委員長兼社會風氣肅清行動組組長,有幾個情況找你核實,請你配合。蟹委會有權審訊不守規矩的人、敗壞社會風氣的人。”
“幾位老闆,請你們不要再開玩笑。我還有事,活動很緊湊,還有一個環節馬上要開始了。”
陳華遙盯著她的眼睛:“我不是開玩笑,你聽說過閻蟲年嗎?”
“是、是你們幹的?”杜若苗頓時不可置信的問。
閻蟲年本是個二流藝人,也經常出版發表不三不四的著作,自命學者藝人。前年曾在媒體上大放厥詞,引述滿清論調,說中國人只配當奴隸,自己恥為中國人,寧願加入日本韓國,當天便向日本領事館提交入籍申請。此事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三天後,閻蟲年在家裡被人挑斷手筋腳筋,鼻子割掉,打碎滿嘴髒牙。
案件發生後,眾人拍手稱快,公安部門迫於輿論,甚至只派了一名毫無經驗的協警調查半天便草草了事。不久,閻蟲年消失在社會的視線中,行蹤成迷。
杜若苗與他同在娛樂圈,因此印象深刻,當時閻蟲年被打掉牙齒,大幅照片刊登在象京晚報頭版頭條,嘴巴腫脹如同塞了二十個饅頭的慘狀,很是震懾了一批宵小之輩。
陳華遙微笑點頭:“處置敗類是蟹委會的義務。除了閻蟲年,尚有李二道、楊橙琳、茍孝天,你應該都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