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白止的完全談不上什麼誠心的歉意,趙均神色恢復了淡然。
“不過,這位趙嚴大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直接將他人擒下,甚至打算直接處死。
這似乎不屬於宗正署的權力範疇以內吧?
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這個崔勝是打算害死相里上卿,
說不得只是墨修內部的切磋呢?
直接這麼下結論,是不是太武斷了?”
白止微笑著再次發問。
這次,就連平陽君的面色都極為不渝。
這個白家的白止,是打定主意要護下這個崔勝了。
本來這件事也只是平陽君贏申順手而為,對於究竟如何處置崔勝,他一開始其實是無所謂的。
只要坐實了相里肅和宗正署有所關聯就夠了。
但是經白止這麼一說,面對著文武百官的視線,贏申眉頭微皺的輕輕點了點頭。
趙嚴看向白止,迅速開口道:
“其一,本官剛剛說了,本官只是想要將他壓下去,等到朝會結束,再依秦法論處。
本官所行,可沒有牽扯到宗正署。
朝堂之上任何一位官員,遇到這種情況,應該都有資格這麼做吧?
本官的做法,自然也算不得僭越。
其二,商君有言,秦立法治,刑用於將過。
在行為沒有得以踐行,就已經有了這種意圖,便足以處刑。
更何況這崔勝已經出手了,相里大人的傷還在腦袋上,這證據便擺在了大家的眼前。
人證物證俱在,這樣的結論,如何算得上武斷?!”
趙均反駁的嚴絲合縫,條理清晰,部分官員似是有些贊同的點頭。
面色有些發白的趙嚴,本來有些木然的雙眼發亮,迅速道:
“沒錯,就是這樣!
趙均大人說的對!
下官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白止挑了挑眉,卻是輕笑了一聲:
“趙均大人倒是好辯才,不過,我想大人你應該搞錯了一件事情。
正是因為相里大人的傷還在他的腦袋上,所以我才敢說崔勝並無襲殺相里大人的意思。”
趙均微微皺眉,白止緩步上前,走到了相里肅的身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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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有言::刑加罪所終,則奸不去,賞施於民所義,則過不止;
刑不能去奸,兩賞不能止過者,必亂。
故王者刑用於將過,則大邪不生;賞施於告奸,則細過不失。
因此,處罰“將過”實質上是按人們的思想定罪而不是按行為定罪。
趙大人你從崔勝對相里大人出手,斷定崔勝想要襲殺相里大人的想法。
但是你沒有看見,相里肅大人頭上的傷,絕無致命的可能,那傷勢只是堪堪破了相里大人的護體文氣留下的。
而且崔勝在出手之後,直接就去了廷尉署投案自檢,很明顯知道自己當時是做了什麼,自己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