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頭腦都太過死板了。
為什麼要在這等著被殺呢?
提前給自己備下一條後路,靜等自己的立法之舉得以踐行。
這樣不就可以踏入明德之境了嗎?”
王子淵神情微肅,向白止拱手示意:
“束極樓主,此言差矣。
其一,某立法,當法佈於眾,一視同仁。
某先前參與了安國君謀逆一案,以安陽城數十萬秦民的性命為餌,甚至縱容屬下犯法。
此等行為,依秦法而定已為死罪。
其二,某苟全己身,雖立法而欲除宗正署。
但是已然違背了某之文道,甚至文鎖都出現了些許問題。
故而某直接捨棄文道,託入國運之中,以制掣宗正署。
文鎖化作秦之法規,無法歸於己身。
又如何踏入明德之境?”
白止卻是挑了挑眉:
“所以,本樓主才說這段時間,正好是王御使你踏入二品明德之境的最佳時間!”
王子淵微微一愣:
“什麼意思?”
白止扭身,背對著王子淵,悠悠開口:
“剛剛本樓主問你為何法修難以踏入明德之境,你說的,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就是法修相較於別家,更重於國!
法施於國,法佈於眾,法定於天下。
如此,才是法修的明德之道。
其載體不僅僅是單個的人,而是眾!
故而,管仲定法於齊,李悝變法於魏,慎到明法於楚,國體鹹變,方能踏入明德之境,甚至直抵天命。
秦國依法治國,正是法修施展才華的沃土,但也是法修最難成道的境域。
因為,商鞅給後世法修留下了一個難以解開的死局,基於秦之國體的死局!”
說到這裡,白止的聲音微微一頓。
王子淵聽著白止的話,眼睛有些發亮,急聲道:
“什麼死局?”
白止扭頭,眯著眼睛:
“這個死局若是能解開,秦當開創不朽之功基,立下萬世之基業。
其中牽連極多,而且以王大人當前的狀態,也難以解開這個死局,所以暫時保密。”
王子淵的心中彷彿有人在不停的撓抓,癢的厲害。
但是聽著白止這個語氣,似乎的確沒有說的意思,不由得眸光有些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