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咳嗽了一聲,蔡澤口中噴吐出一片殷紅,沉聲道:
“白仲將軍,不虧是武安君之子。
若是在軍陣之中,當有乃父之風!”
白仲咧了咧嘴角,卻是沒有心思應答什麼。
心神一邊顧及著身前的蔡澤,一邊鎖定在紅月同八卦陣圖的碰撞之所,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蔡澤目光閃爍,輕聲道:
“白仲將軍,老夫只想知道,今日之事,是否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
白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蔡澤沉默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老夫知道了。”
輕出一口氣,蔡澤整理了一下衣冠,看了一眼紅月所在。
又將心神全部集中到白仲的身上,輕聲道:
“多說無益,既然老夫已經對白仲將軍出手,那便只能繼續下去了。
老夫尚有餘力,使出最後的手段。
白仲將軍,當心了!”
白仲神色肅然,由單手持劍轉為雙手持劍,深吸一口氣:
“請!”
蔡澤袖袍輕攏,向著秦王所在,躬身施禮,一揖及膝。
上方清光大作,文氣斑斕而起,那一截文柱之上,有字紋斑駁生亮,脫體而出。
白仲面色沉凝,一身穴竅之中,有神人歌頌,有血氣縈繞四方,劍鳴陣陣。
他此時無力再顧及馮盼竹如何了,而是全身心的投入的即將到來的一擊之上。
蔡澤能踏入明德之境,雖然和范雎有著極大的關係,甚至文道之基都受到了范雎的影響。
但是蔡澤給白仲帶來的威脅,卻還在范雎之上。
而此時,蔡澤的手中卻陡然出現了一柄之前就已經崩碎的墨家天志。
雖然裂紋遍佈,卻在文氣的梳攏下流光溢彩。
而文柱之上,有金文墜落,映在了天志表面。
那一截通天文柱,此時轟隆作響,被劍氣劈砍的表面也在緩緩龜裂。
白仲瞳孔微縮,有些不解蔡澤到底在做什麼。
蔡澤朗聲開口:
“老夫得應侯之助,踏入明德之境。
然,何為明德,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修為愈高,卻越不知前路究竟在何方,似囿於囚牢。”
蔡澤微微一頓,卻輕笑出聲:
“然,心在牢中,何處不是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