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點了點頭,雙眸微眯。
這個存放屍體的房間中處處勾勒了道紋,一旦動用修行手段立刻就會被察覺。
所以,自己當時走了之後,還有人過來了一趟嗎?
白止默不作聲,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便抬步走到了下一具屍體前。
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即使只是一具屍體,但是看面相也極為肅穆剛正,不怒自威,雙目圓睜,眼角滲血。
他就是趙茲常,而他的致命是胸口一處透胸而過的劍傷。
白止仔細感受了一番,果然在趙茲常的傷口處感受到了一抹極為熟悉的劍氣波動。
的確如王齕所說,這個劍氣和魏英的劍同出一源。
雖然魏英已經多年未曾拔劍,但是白止卻對她的劍氣了如指掌。
難道,真的是魏姨做的?!
白止輕出一口氣,一具一具的慢慢看著,都是趙茲常的府中老小,就連數個月大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而看著這些屍體,白止不由的牙關緊咬。
此前他還未曾對趙茲常滿門皆滅有過什麼直觀的感受,只是覺著有人想借機嫁禍給他們白家而已。
但是看完這些死者之後,他知道趙茲常為何至死都不曾瞑目的原因了。
白止從未想過取趙茲常的命,因為他知道,這個老人為官極為清廉正直。
當初之所以死諫白起,純粹是因為痛恨白起坑殺四十萬趙卒的緣故。
這是理念之爭,而非黨爭亦或者是利益之爭。
偏偏這個老人死的最慘,極有可能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兒家小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白止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神情肅然的走到最後一具屍體的身前。
是燕喜的屍身。
燕喜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染紅,七竅流血,腹部有一處劍傷透體而過,這是白止做的。
而他的致命傷卻並不是這處,而是他的腦部。
經過檢查,燕喜的腦部已經成了一團漿糊,而其中卻並未發現任何力量的遺存。
而衛士也像白止解釋了,當時燕喜就被單獨關押在一處牢房中,沒有任何人接觸過他。
只是忽然間,燕喜就七竅流血,鬨然倒地。
當時看守計程車卒衝進去的時候,燕喜已經死了。
白止眉頭微皺,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可能。
言出法隨。
這是法修大能的手段,可以一言成法,以規則之力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