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寧噯了聲音,伸著身子要去拿過來,他卻是挨著她坐下,沐浴過後的皂角香味便在她鼻端。
徐硯說:“看到哪兒了,嗯......女子胎孕佳期。”
初寧還在伸手去夠,她正看著呢。
他把她摟到懷裡,拿手指指著一行字給她看:“早不宜,易難産。”
初寧盯著那一行字咬唇,知道這書其實是要給她看的吧。
徐硯用指尖去讓她松開牙關,好笑道:“卿卿,我們再緩緩吧,有你我就很知足了,孩子的事情晚幾年。”
晚幾年。
那她疼得死去活來,還用上那樣的香來逼他就犯是為了什麼。
小姑娘臉都皺了成了一團,徐硯摸摸她的發,感激道:“卿卿,你全心全意對我,可我何嘗不是真心真意,怎麼能讓你早早受生良之苦。”他也承受不起萬一。
初寧還沒有說話,徐硯又說道:“你想想岳父岳母,兩人也是近中年才有了你,莫不是你在嫌棄我年紀大了,要不中用了?”
他說著說著,眼角一挑,幾分風流。
初寧就紅著臉呸他一口,這人說著正經的卻又不正經起來,最後到底是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徐硯心頭微寬,跟著她在燭下用晚飯。
晚上初寧卻又讓人把另一床被子收起來,她還是窩到他懷裡睡覺,她覺得這樣最安心。
徐硯卻是苦笑,食髓知味,他覺得這日子更難捱了。
陳同濟一案於次日就結了案。
陳同濟死於大牢,生前已作供述,三皇子受牽連,擇日啟程封地。明德帝還給三皇子兩大箱子獎賞當成是補償。
東西送到三皇子府之後,三皇子看著那些綾羅綢緞氣得一腳就踢翻了。
“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他缺這些東西?!
要不是崔家精明,這時他就得被削爵關押了!
也好在吳沐川也是識趣的,並沒有供出什麼,他這才算躲過一劫,但他父皇又要他這些天就離京。
他這兒子都要當成孫子了!
三皇子氣得在頭上,邊上的幕僚也不敢吱聲,等他坐下後才勸慰:“殿下,我們離京或者才更方便行事。”
更方便行事?
三皇子怒目圓瞪,太陽xue突突地跳:“離京了,很多事情就不好佈置了!”
“殿下,你如今越在京城呆越久,反倒會越紮眼,這京城裡我們佈局了這麼些年,又有貴妃還在宮中。您盡放心才對。”
幕僚苦口婆心的,三皇子臉色才算好一些,忍了再忍,吩咐讓人熨燙朝服。他明天進宮謝恩!
在東西送到三皇子府後,徐硯正在太子那裡,兩人面前是一堆的文書,說的卻是與之不相關的事情。
“我那三弟恐怕要以退為進了。”
“這才是最有利我們的。”徐硯微微一笑。太子抬頭看他笑著,卻清清冷冷的雙眸,也笑一聲:“富貴險中求啊。”
太子明白的,他父皇再壓制,老三也不會歇了心思的。
他們兄弟誰都明白,只要一個人登基,就會讓另一個活不成。
他沒有那麼寬宏的心胸,老三更沒有!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逼老□□!
太子從兄弟相爭的仇恨中回神,看向徐硯:“你兄長那裡和崔家怎麼個說法?”
“宋閣老那裡有崔家的一些東西,不可能讓他們就那麼得逞的。”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崔家這樣做,肯定也有三弟的授意。陳同濟是栽跟頭了,能拖住你們徐家和宋霖,他們肯定還會不擇手段。”
“別的臣現在管不上,但崔家女絕對不可能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