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伯爺夫人換過衣裳出來見到一堆的人,忙裝驚訝地問怎麼了,徐硯不好說多,只說混進來了歹人讓她去認認那個丫鬟。
顯伯爺夫人認過丫鬟,面無血色,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追查陳輝的護衛在他走投無路,想跳進一方小池子裡暫躲的時候將人揪了出來,直接打暈堵上嘴,先關了起來。
徐立安止了血,初寧給他道謝。徐硯冷冷掃了眼他,送初寧回去宴會場,把事情簡單地和老夫人說了,該瞭解的他在初寧那兒瞭解過,便又回到前院。
他回去並沒有先見陳輝,反倒把徐立安喊到跟前,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徐立安被打得頭一偏,卻是一言不發。
徐硯冷著眼,神色極厲:“你救了卿卿,我倒是該謝謝你。但你同時又在算計,你明知道出現在那裡,肯定會被人追問為什麼出現在園子,還有上回柳娘子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三叔父認為我是想做什麼?”徐立安終於抬頭,微微一笑,眼裡有著獰色,“如若不是我,初寧肯定就要面對上陳輝,護著她的人是我。這就夠了!”
徐硯險些想再給他甩一巴掌。
可是徐立安笑著笑著,卻是突然蹲下身,抱著頭嗚嗚地哭了。
這一幕反倒叫徐硯怔了怔。
“我只是喜歡她,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小少年哭了幾聲,猛然又站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支簪子狠狠砸在地上。
那也是一支琉璃簪子,不過成色比起小姑娘頭上帶的差不是一丁半點,那簪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其實他早看明白了,他再爭取也就這樣了。
柳娘子事發後他就看明白了,宋初寧眼裡的三叔父就沒有不好的。
他喜歡她,卻又看過她被兄長傷害的事,他同時又害怕傷到她。他忍了再忍,沒忍住鬧了一出柳娘子。
她及笄,他還是滿心歡喜為她準備禮物,但她頭上帶的簪子卻是刺疼著他的眼。
他怎麼也比不過三叔父。
她憑什麼喜歡自己。
徐立安摔了簪子,一把抹了眼淚,恨恨瞪著徐硯說:“我從此不會再亂來,今天的事情,我也會解釋清楚,是我認出了陳輝才跟過去。我會指證陳輝殺人。”說著,他突然垮了肩膀,目光裡多了哀求,“三叔父,只這一次,只讓她念我一回好。我算來算去,什麼也不會有,只求您讓她念我一回好......一回就好。”
徐硯手握了握拳。
知道侄子喜歡小姑娘是一回事,如今聽到他痴心的話又是一回事,心裡的憤怒在不斷積聚著。
可他難道還能打死侄子不成?!
徐硯最終拂袖離開,徐立安就坐在地上,看著粉碎的簪子,直到徐立宇找過來硬拉著才把人拉走。
事情有著徐硯在處理,除了顯伯爺夫人,倒沒有驚動別人,知道也就是徐家罷了。
等散了宴,徐硯那頭已經審過陳輝。
陳輝挨不過,自然是拖著崔家下水,徐硯親自審了兩回,都是得到這樣的結果。
他便把任氏喊到前院來說,跟她說這是顯伯爺夫人的算計。
任氏卻是不會相信,給顯伯爺夫人辯道:“小叔,人家多無辜,若不是她要幫我勸初寧,會婢女也死在這裡。如若是顯伯爺夫人,她的婢女也被殺了,小叔莫要叫人心寒才是!”
徐大老爺聽著也頗有道理,徐老夫人沉默著,初寧是當事人,除了丫鬟拿東西,她其實也沒有鬧明白情況。
徐硯冷冷地說:“人都是有幾面的,不管如何,崔家肯定脫不了幹系。我以為,大嫂莫要和人來往了。”
任氏卻是臉色變了又變,扭著帕子不說話。
徐老夫人也覺得不管陳輝是不是顯伯爺夫人帶過來的,還是疏離地說,用拐仗一敲地面,厲聲道:“任氏!你可聽清楚了?!”
不想任氏在這個時候卻是往地上一跪:“娘,我已經收了崔三姑娘的庚帖了!”
此言一出驚四座,徐大老爺也驚得從椅子上彈起來:“你說什麼?!!”
“是老爺您也同意了啊,我們給崔三姑娘和立軒合八字!”
徐大老爺忙高喊:“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我說我要問過孃的!”
“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先合八字,如若不合適,還能迴旋一下!”
徐硯見此哪裡還有不明白,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