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松,卻不知道那段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初寧沉默著,徐硯輕嘆一聲:“等我去汝寧了,你多回家陪陪岳父吧。”
“這樣好嗎?”
她是新婦,哪裡有新婦剛嫁進來,就跑回孃家去的。
不得叫人笑話。
“沒事的,到時自然是有要事會讓你去處理。”
他總是運籌帷幄,莫名就讓初寧跟著安心。小姑娘倒不去想在哪裡住的問題了,而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說:“您要去多久,或者,我跟著過去可以嗎?”
“不能。那邊條件不好,我捨不得你跟著吃苦不說,這還是公務。不過是一兩個月的事情,我還帶著妻子,恐怕就要被笑妻管嚴了。”
“可是......”
“別多想了,不會叫你再和上回一樣擔驚受怕的。我這才娶了妻,可捨不得家中的美妻。”
說著說著,居然是輕佻起來。初寧好氣又好笑,背過身去不理他,卻讓他從背後更好將她摟得嚴嚴實實。
他的沖動就緊緊抵著她,讓她又羞紅了臉,全身都滾燙滾燙的。
徐硯親了親她的耳垂,她只是輕輕一縮,身子卻不像以前那樣僵硬了。他低聲笑,又去親了親她的發,閉上眼說:“睡吧,明兒早些起,我們好陪著岳父用早飯。”
小姑娘臉紅心跳地應好,自己都沒發覺此時她不像以前那樣緊張了,安安心心地閉上眼,不一會就沉沉入睡。
次日,初寧和徐硯與徐老夫人問過安後就坐馬車出發。兩人天光微亮便起了床,這會太陽不過才升高,街道上除了早開的賣早點鋪子,活動的人並不多。
夫妻倆來到宋府的時候,宋霖有些吃驚,把笑吟吟行禮的女兒扶起來,問道:“怎麼這個時辰就趕回來了。”
“是小婿想在岳父家裡再蹭個早飯。”
徐硯朝他一拱手,笑得溫潤。
宋霖卻是斜斜看他一眼,然後讓兩人快進去坐下。
宋府翻新,其實只是改回原來的樣貌,每一處都是初寧熟悉的景緻,走在家裡她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未落下過。
府裡的僕人先前散得差不多了,是宋霖又新招了一批,不少面生的。
可這府裡僕人再多,又更顯得他形影只單。
初寧想著有些難過,便一直挽著父親的胳膊,不斷和他說話,彷彿她還是在家中那樣。
等到了廳堂,徐硯與初寧敬過茶,宋霖面上也終於露出些笑意。
他並沒有給徐硯說什麼囑咐的話,其實他看得出來的,女兒很好,在進宮那天就看出來了。所以,他哪裡還有什麼要給徐硯叮囑的。
三人高高興興地用過早飯,左右在家中無事可做,初寧就去出叫人棋盤來。
她爹爹喜歡下棋,但她實在是學不好,一直也沒能陪爹爹下個盡興。但是徐硯棋藝好啊,讓他陪著,準沒錯。
哪裡知道,她本是想讓徐硯討好岳父的舉動,就成了父親跟女婿爭強。徐硯確實棋藝不錯,但那多半有宋霖的功勞,兩人都十分了解,即便徐硯有心想相讓討好,也做不到不著痕跡。
於是,徐硯極心累的,每一步都戰戰慄慄,心想下回一定要告訴初寧。
讓他怎麼討好岳父都行,唯獨下棋不行!
一個不好,就成反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