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瞭解宋霖啊。
徐硯把小姑娘送回公主府,被安成公主單獨召見。安成上來就是問:“被宋霖臭罵了?”
徐硯落落大方地承認:“自然是要被罵的。”
安成公主抬袖遮著嘴角笑了笑:“該。”一點也沒有說要幫忙的意思。
這個時候徐硯也不指望別的幫忙,他要娶的小姑娘,他自己會爭取,再難也爭取。
不然慢慢磨就是,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這個策略雖然有點卑鄙,但宋霖難道還真敢就那麼把女兒隨便嫁出去?
徐硯準備好了打持久站,離開公主府的時候,又叫齊圳重新回鎮撫司:“你跟林千戶說,我有事拜託他幫忙,還請他晚上務必抽時間。”
此時,前去詔獄的刑部尚書也已經離開,受了宋霖一肚子的氣。
兩人當年都是同在內閣,雖未明確立次輔,但宋霖備受閆首輔信任,在內閣相當就是二把手。
如今宋霖可能要平反,他受命前來問話,結果對方一個字也沒跟他開口,氣得他鬍子亂翹。準備要進宮去告他一狀!
錦衣衛裡有專門負責宋霖案件的人,見他沒跟刑部侍郎說一個字,回頭便先一步稟到明德帝那裡去。
明德帝聞言不見惱怒,只淡淡說了聲朕知道了,就繼續低頭批摺子。
等到刑部尚書來告狀的時候,明德帝還是一句朕知道了,把刑部尚書臉都要氣綠了,可禦前不敢撒潑,堵著一口氣回到內閣。
原本他還想能套出些資訊的,結果宋霖真敢一字不言。
宋霖究竟要做什麼?!
宋霖把刑部尚書氣走,坐在牢房裡,怒容不改。
他腳下還是那一堆的碎紙,隱約能看到徐硯淩厲的筆鋒。
徐硯寫字一點也不像他表面,而是鋒芒盡顯。
宋霖看得一陣氣悶,別過頭。結果一轉頭,地上還是他揚的紙屑,氣得直接躺倒,閉上眼不準備理會。
女兒現在還小,還沒及笄,他不支援,她慢慢也應該能想明白自己的用心。
可是女兒離去的黯然眼神不斷在腦海裡浮現,讓他躺了片刻,又躺不住了。他煩躁地站起來,極不斯文地罵了一句粗話,彎腰一點點把碎紙又撿起來,全放到桌案上。
當夜,林大少爺下值了,便去徐家見了徐硯一面。徐硯只請他幫忙送一封信進去給林大少爺,左右明德帝沒有禁宋霖收書信,這於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於是林大少爺又跑回鎮撫司一趟,抬眼就先看了桌案,然後才把一封信遞到宋霖手裡:“這是徐大人讓在下轉交的。”
等人離開後,宋霖側頭去看桌案上,捏著信的手都在抖。
自己辛辛苦苦拼湊半晚上才拼出的第一頁紙,結果他這就再送來一封,簡直讓他有種要吐血的沖動——
他怎麼就忘記了徐硯足夠厚顏無恥。
他拼了半晚上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十萬個委屈:這不怪我,誰知道你撕了還會拼,不然我就不送去了。
初寧捂臉:這又結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