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懷慎和吳馨宜都來迎兩人。
吳馨宜許久未見初寧,見到直接便是抱著她又叫又跳,小姑娘的帽子都被她抱掉了。吳馨宜看清初寧越發明豔的五官,又是驚叫:“天啊!初寧你越長越漂亮了!我要是男的,非得把你搶回家不可!”
吳懷慎聽著妹妹的豪放之言,被自己口水嗆得直咳嗽。徐硯站在邊上,臉有些黑,心裡有一股自己的寶貝被人盯上的不爽。
“走,後宅搭著戲臺子,吵死了,我們到西邊的偏院去。我讓人收拾了那邊的暖閣,外頭有幾株梅樹,風景還不錯,主要是清靜!”
吳懷慎拍了拍好友的肩頭,引著兩人往西去。
結果一眨眼,就看到多年不見的小丫頭自己先跟上來,把手塞到了徐硯手裡。就這麼跟在他身側,也不用看路,就側頭跟妹妹高興地說話。
而徐硯會穩穩扶著,遇到顆石子,都會抬腳踢一邊,生怕硌著小姑娘似的。
吳懷慎睜大了眼,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樣溫柔過,有些膽顫心驚。
到了西院的暖閣,初寧已經把這兩年的事情和好友說了大概,吳馨宜一臉感慨:“我也想出門去別的地方住,多好啊,在京城呆煩了。”
“我明兒就叫爹孃給你說門親,把你嫁得遠遠的。”
吳懷慎聽見,插了一句。吳馨宜當即就被點炸了一樣,朝著兄長就咧嘴呲牙:“你們就是想早點把我嫁我,我就賴著不嫁!誰也看不上!”
初寧忙把她拉回,吳馨宜哼一聲,挽著她的胳膊往暖閣裡的次間去:“你不要來煩我們說話,進去後碰一聲把槅扇甩上了。”
初寧看得目瞪口呆,隱約聽到吳懷慎在和徐硯說:“看吧,寵過頭了,都能上房揭瓦了。”
她轉頭再看吳馨宜,卻見她已經悶悶坐到臨窗的炕上。
“到底怎麼了,你們家給你說親了?”
吳馨宜忍了再忍,到底沒能忍住,把事情前後說來。吳家確實要給她說親了,還是說得她最討厭的那個人!
小姑娘關了門說話,吳懷慎也顧不上和好友敘舊,說起朝裡的事來:“二皇子在宮中的家宴裡失了禮,給陛下獻禮的時候出了紕漏,被禁足了。這才開年,皇子們就開始搞動作,今年恐怕真不要好過啊。”
徐硯倒沒聽說,理了理腰間玉佩上的穗子:“倒是太子殿下在初一的時候偷偷給我塞了字條,說是京城有於他不好的留言,被編成朗朗上口的童謠,三歲小兒都能說齊了。太子殿下就有些難耐不住。”
吳懷慎聞言,臉色不太好看:“那首童謠我也聽說過,二皇子獻禮的時候,是一副名家字畫,上面就有一句中了童謠的四字。二皇子察覺有問題,這才失了禮,叫陛下問了出來,陛下聽過後卻覺得是二皇子故意在殿前詆毀太子。才有的禁足的事。”
“看來是一石二鳥之計,又或者是太子殿下的將計就計。”硯淡淡一聲,倒叫吳懷慎嘴裡嘖嘖作響:“我倒希望是殿下的將計就計,但這也是冒著極大風險,萬一陛下聽進去了呢。那可是又是再提了貪墨一案,還什麼城東金子埋林裡,城西刀劍插山頭。”
“這可不是說太子殿下又貪墨,又想要擁兵逼位?!不然藏刀劍做什麼!最要以的是,城西那片山,確實有人撿到不少刀劍,後來被兵馬司衙門的人給繳了回來。那些刀劍都是工部出來的,絕對不會錯。”
工部是太子身上肩著的,給兵部監制的流落在外,太子確實嫌疑最大。而工部有個侍郎是與陳同濟一道的,背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此話一落,徐硯也沉默了,既然敢做,肯定就不會留有把柄。
果然是誰都按耐不住了。
兩人這頭正說著嚴肅的話題,突然一陣笑聲從槅扇那裡傳出來,叫人側目。
吳懷慎就想到自己的事,說道:“我馬上要定親了,躲不過去了。但那姑娘聽說是個溫柔的,我也就那麼將就了吧,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吧,究竟怎麼打算?”
徐硯聞言淡淡掃他一眼:“你還管我不成?”
吳懷慎就被他噎了一下,然後雙眼一眯,笑得不正經:“哪敢管您徐三爺,您身邊就有個絕色,恐怕別的姑娘在你眼裡都是庸脂俗粉。”
“閉上你的嘴。”
徐硯眼角一挑,他溫潤的神色就成了淩厲,吳懷慎嘴裡又嘖一聲。
“可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這明顯的作賊心虛!”
這人亂猜,倒是猜對了。不過徐硯也沒準備瞞他,攏了攏袖子,又恢複沉默寡言的樣子。
先前吳懷慎是懷疑和試探,但他這個態度,哪裡還能有假。知道真相後,反倒一驚一詐的,直接就站了起來:“你來真的?!”
所以徐硯最不喜歡聽他說話了,什麼叫來真的,說得他好像曾經怎麼沾花惹草,對哪個哪個做過絕情拋棄的事。
他站起身:“我走了,若我娘親派人來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說我剛走。”
吳懷慎簡直要吐一口老血,扯住他:“不行!我不敢!你給我坐好了,吃過飯,等後頭散了你才能走!沒有這樣過河拆橋的!”
徐硯本來也就是說說,這個時候不方便帶小姑娘出門的,只是想讓他閉嘴,少問東問西罷了。
最後,徐硯帶著小姑娘確實是等著後邊散了,才離開,而且回去的時候徐硯是跟老人坐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