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貪墨軍晌的事還歷歷在目,眼下還有更駭人的,可能這事已經持續運作十年或者更久!
徐硯焉能不怒,工部和工匠們日日忙碌,結果都給他們這些謀私利的去忙了!
“跟我去一趟魏家!”
徐硯將帳本扯下一頁,一卷,收入袖子,讓齊圳跟著自己走一趟。
本來,他與魏家就還有帳要算!
魏大老爺因為老母親撞破腦袋這事,一有空就往家跑,倒是十足的孝子。徐硯沒有通知就上門,倒也正好遇到他在家。
魏大老爺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直打鼓。
他還以為是躲過去了,但徐硯還是尋上門來了。
為了什麼事,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
徐硯被請進廳堂,魏大老爺就怕他發作,屏退了下人,結果聽到他淡淡地說:“我要見你們老太太。”
魏大老爺的冷汗霎時就從額頭滲了出來:“徐大人,上回的事是老人家糊塗了,如今她臥病在床,撞著頭,怕是更說不清楚。”
“那我且聽聽魏老爺怎麼說?”
青年優雅地喝茶,說話間眸光斜斜掃過來,叫人不寒而慄。
魏大老爺抹了一把汗,賠笑著說:“徐大人,這事哪裡有什麼再好說的,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糊塗了。”
何況這是家裡秘事,怎麼能說!
魏大老爺只求徐硯高抬貴手,莫要再追究了,又指天賭誓道:“徐大人,初寧就是我魏家的表小姐,我魏某人的嫡親外甥女,絕對不會再有那天的事情發生。”
可徐硯是不會信的,他有自己的思量,真相到底怎麼樣,他回京了就能查!而今日來主要目的......
徐硯哂笑一聲,把袖中那頁帳取出來,放在桌案上,手指輕輕一敲。
魏大老爺當即探頭看過去,下刻嚇得直接從椅子裡滑到地上,大驚失色指著那張紙說:“這、這個是!”
“魏大人既然說是老太太糊塗了,那我就只當老太太糊塗了,但這白紙黑字的東西,恐怕是不能糊塗。魏大人說呢?”
徐硯笑得雲淡風輕,身子微微前傾,銳利的眸光對上魏大老爺惶恐的眼眸。
——這人是有備而來!
魏大老爺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樣,在他的注視中,扶著椅子都沒能站起來。是徐硯搭了把手,將他好好送回椅子裡坐著,似笑非笑地睨他。
“徐大人,你想要下官做什麼,下官什麼只要能做的,必定應下!”魏大老爺也沒有與他對峙的力氣了,頹然地問。
徐硯重新坐下:“魏大人果然是淫|侵官場與商場的人才,心思透亮得很。”
說著,屈指在桌案上又輕輕一敲,似乎很滿意他的識趣。
魏大老爺閉了閉眼,唇還在顫抖:“徐大人請說。”
徐硯也就不再和他打太極:“初寧因為你們很傷心,即便身為長輩,也不該口出狂言,那便是為老不尊,倚老賣老了。魏大人,是也不是?”
魏大老爺能怎麼說,把柄在人手上,又是事實,也只得忍著心驚說一聲是。
徐硯又說道:“既然魏大老爺也認為如此,那這事就好解決了。我要你們魏家請宴,給初寧賠不是,並且要杭州府的人都知道,是你們老太太待她刻薄。”
什、什麼?!
“徐大人,這......”
這傳出去,魏家哪裡還有臉呆在杭州府,連對一個失持的小姑娘都刻薄,又哪裡還有好的姑娘家願意嫁進他們魏家來!
徐硯卻不給他分辯或討價還價的機會,也不要那帳頁,直接站起身,把手攏進袖子笑得溫和無害。
“如此,我就等魏大人的訊息了。還有......只要她沒死,她就得給我出來做陪著!”
作者有話要說: 嗯,互撩的日子還會遠嗎?
當然是不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