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反倒朝徐老夫人跪下:“老夫人,謝謝您相信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麼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徐老夫人心疼地拉著她起來,憐惜去摸她通紅的眼角。其實,她也沒護好小姑娘,還是讓她受委屈。
任家人都被初寧一句不原諒驚得心驚膽顫,眼睜睜看著初寧跟隨徐硯離開碧桐院,懷著不安,掩面離開徐家。
初寧被徐硯送回暮思院,在進去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問:“徐三叔,您不能食言。”
徐硯站在陽光下,眉目舒朗,笑道:“你若是收拾得慢,可能就反悔了。”
小姑娘這才抿唇,朝他揮手:“我現在就開始收拾。”腳下輕快地跑進院子裡。
徐硯目送她進屋的身影,抬頭看簷角,之上是晴亮的天空。他對著陽光眯了眯眼,知道自己應下帶小姑娘離開是沖動了。
......可沖動又如何。
徐硯負手,轉身離開,再度到碧桐院去。
老人見兒子再折回,讓他坐下後就遣退丫鬟,徐硯也直奔主題,說道:“娘,我要帶初寧到任上。”
徐老夫人捧著茶的手就一抖:“你怎麼能帶她去?”
“宋夫人孃家就在浙江,對外便說我帶她回外祖家了。”
“可真?”徐老夫人遲疑地問,“可宋夫人去世這麼些年,我都未曾聽聞過小丫頭外家來尋過,就連宋大人出事也未見他們家來找小丫頭。”
“確實是在浙江不假,且與兒子上任的地方十分近。但為何與宋兄沒有了來往,多年也不問初寧,兒子並不清楚。此事,兒子會再派人去打聽,但初寧,必須跟著兒子走......大嫂今天,不是隻因步搖的事情發難吧。”
小兒子心思細膩,一句話就道出關鍵。徐老夫人瞞著的事,也瞞不下去了,最終搖頭長嘆,把任氏對初寧的揣測與防備都說了出來。
“既然這樣,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會帶著初寧去她外家。”徐硯眸光冰涼,攏了攏袖子,一錘定音。
何況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拿小姑娘外家做個藉口,他並不在意她的外祖家有什麼,他既然應下不會丟她,就不會棄她不顧。
徐老夫人還是覺得不妥,兒子的身份,怎麼適合帶著一個小姑娘上任。可她想到家裡這些日子鬧的事,嘴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有再說。
也許,能把初寧送到外家去也好。
暮思院那頭,初寧已經開始跟著丫鬟一同收拾箱籠,她東西本來就不多,再重新收拾也不多麻煩。
汐楠卻在聽聞姑娘要去浙江,說徐三老爺可能會帶她去外祖家也說不定,滿臉的期盼。這讓她想起老爺離開前說的話,不要帶姑娘去投靠夫人孃家,也沒有其它解釋,只此一句。
她要不要跟姑娘說呢,要怎麼說。
汐楠無比躊躇。
到了晚上,徐家的人都知道初寧要同徐硯一路去浙江,要去外祖家。
目睹中午事情的徐家姐妹紅著眼到暮思院來。
她們相處不過一個月,卻是真的處出情宜,又在今天的事上沒能幫上忙,又愧又不捨。
初寧被她們鬧得也直想哭,勉強打起精神,把要送她們的禮物拿出來,親手將給三姐妹。
徐大老爺知道中午的鬧劇之後,帶著任氏跪倒在徐老夫人跟前請罪,一併為任家說情,把任大夫人讓人偷偷送來的賠罪禮物又送到初寧手上。
初寧把東西全給扔出院子,徐硯聽到後只說了聲好,就繼續收拾要帶去的一些書籍。
賀女先生聽聞初寧要去浙江一事後,第二日一早暗中給安成公主去了信,不久,安成公主就到徐家來拜訪。
徐老夫人嚇一跳,得到訊息的任氏亦無比忐忑。
初寧被請到跟前的時候,安成公主居然蹲下身與她說話:“聽說你要去浙江外祖家?”
小姑娘點點頭,輕聲回了個是字。
“一定要去嗎,若是覺得徐家拘束,你住到我公主府去好不好?”
一句徐家拘束,聽得徐老夫人眉心直跳,在猜測安成公主是不是聽到什麼,但又覺得不可能。任氏更沒用一些,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