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瀾頤在往回走的時候,還回了幾次頭看床頭上的盒子,皺著眉頭回想看到的那個鳳凰步搖。
重新坐下,初寧說起製茶的事。任家姐妹才知道她們是要去忠勤伯府作客,又聽到她們說起先前公主府裡的事,不由得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羨慕。
這些都是她們沒接觸過的一等一勳貴。
最終徐家姐妹還是決定親手做點心,至於花茶就用初寧先前制好的,足夠辦個小茶會,顯得也親近。
晚間,任家人就在客院單獨用的晚飯。任瀾惠和母親說起今兒在暮思院所見所聞。
任大夫人聽著只是笑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宋閣老再出事,也還能保留些東西的。宋家小姐沒有被連累,未發落為奴,說明皇上對宋閣老還有感情,朝堂的事向來是變幻莫測。”
說著也就止了話題,“和你們說這些,你們現在也不懂。”
任瀾惠若有所思,任瀾頤抿著唇沒說話,心裡想明天還能不能遇見徐立軒的事。
到了去忠勤伯府那日,初寧和徐家姐妹都早早起梳妝打扮,帶好上門的禮物,由丫鬟婆子和護衛陪著出門。
吳馨宜知道她們帶了親手做的糕點和花茶來,高興得直眯眼笑,讓人就在園子假山下邊的八角亭設坐。
幾個小姑娘說說笑笑,時間過得也快,用午飯前吳馨宜被丫鬟告知,兄長喊她們到湖心庭去用飯。
吳馨宜疑惑,她招待朋友,兄長湊什麼熱鬧。
不想去了那裡一看,徐硯居然也在。
穿著一襲月牙白的直裰,腰邊掛著塊翠玉,雙眸含笑,看向她時像拂過湖面的風一樣溫柔。
“徐三叔。”
小姑娘見著他,總是會甜甜笑著喊他,徐硯朝她招招手,讓坐到自己邊。
徐家三姐妹縮著腦袋也喊一聲‘三叔父’,然後依次坐到初寧身邊。
他們三叔父怎麼來了,莫名就讓人緊張。
初寧卻絲毫沒有察覺,在聽徐三叔問了句玩得高興嗎,不由得暗自猜想。徐三叔是怕她在外邊不習慣,特意來看看的嗎。
她就抿著唇一直笑,樣子有些傻乎乎的。
徐硯知道她是猜到自己來意了,免不得暗中嘆氣,是不是他太過小心了,總擔心她會受到委屈。
若他真是謀事成功,到時可怎麼辦。
不放心小丫頭。
被拉來陪襯的吳懷慎心裡此時也不屑嗤笑。徐三爺也有像老母雞護崽的一天,小姑娘出來作客居然都不放心,還是他家!
這人什麼時候那麼會操心了。
而此時,徐老夫人也正在家裡招待一位不速之客,是拿著安成公主要組織賽龍舟的貼子前來的郭家夫人。
郭家夫人不好意思的謝著老人的招待,敬了老人一杯酒後,說道:“現在朝裡因為公主先前的宴請鬧得沸沸揚揚,言官日日參本,我也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想來問問您老是怎麼想的。”
徐老夫人抿了一口酒,視線掃過多年不見的郭家大姑娘,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家也正沒主意呢,可不是愁得很。”
心中卻在想,郭夫人若真是隻問賽龍舟的事,又怎麼會把女兒帶來。
真正是想講的,恐怕是當年的事吧。
郭大人的三年丁憂也快到期了,起複之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