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慘淡的陽光籠罩著這片怪石嶙峋的山崖,在蒙伯塞斯城西北方向的深山之中有一處凹陷深深鑽入地心,周圍拔地而起的巨石,圍繞著這扇巨大石門,這便是遠古遺蹟的入口——日蝕之丘。
石門之外,威爾特溫公爵帶領的三千士兵此時只剩三分之不到,騎士們邁著沉重的步伐收拾著同伴們的斷肢殘骸,士氣低落到極點。
“沒有想到這些惡靈竟能腐化人心,死去的人們也能遭到汙染侵蝕成為行屍走肉一般變得毫無人性,就連自己的同胞都怒目相對。”公爵眉頭皺的很緊,胸腔劇烈起伏,剛剛從戰場下來做短暫的修整,心中正氣憤不已。
身旁的一席紅衣主教弗雷克抖了抖長袍的血跡冷冷說道:“沒想到外圍的清理工作就如此棘手,不知道深處的封印是否真的已經開始鬆動,可惜南北教會竟都沒能前來,只有我這一支教會力量恐怕神術的消耗完全不能短時間清理出來。”
“主教大人,約翰勳爵以及其他貴族想必已經在路上了,等加克城援軍到來集中力量肅清應該不難。”副主教夏賽爾小聲道。
“他們不是來送死的吧,不搗亂就好了,還期望他們能提供多大幫助?”
公爵一臉不屑,眼睛餘光瞄了一眼弗雷克身邊的這位名叫夏賽爾的副主教,沒想到訊息竟然傳到了這些人耳中,說不定就是這傢伙洩露了訊息。
“弗雷克啊,你手下的人恐怕是沒管好自己的嘴啊。”公爵的話再直接不過,當面直指其手下辦事不利,這讓夏賽爾打了個機靈,不敢再插言。
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最好是在維克公國出兵前就能將此事平息,目前可不想和他們爆發衝突,畢竟這是發生在卡萊大陸的事,怎麼說都得自己站出來解決。
可明知如此,公爵還是心中憤懣,當初南北教會在卡萊大陸上大肆對立,攪得是翻天地覆,日蝕之丘尤其慘烈,要不是法師一族從中參與加速完結了兩方對抗,南北兩教會還要再打上數年,那麼下去卡萊大陸還怎麼發展下去。
而且你們打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爛攤子讓卡萊大陸人們來收拾,還要不要臉,要不是弗雷克和自己當年有點交情,他甚至連加克城都不想溝通。
“命眾人清掃戰場,建立哨所,修養幾日等援兵前來再一同商議進入遺蹟。”公爵大人吩咐著身前幾名騎士,隨即和弗雷克走到一側,將身邊一干人等都給支開。
“弗雷克,北教會到底怎麼回事?”公爵開口問道。
剛趕回來的弗雷克聽說公爵此刻已經帶人先行清掃,便帶著副主教和幾名執事趕了過來,沒想到僅僅是外圍的戰事就如此慘烈,這三千騎士團竟是不能完全壓制,甚至損失過半;
如果自己一行人再晚一些,恐怕公爵就只能被逼退回城了。
“北教會聯絡人只說無力參戰,教皇卡諾夫也有什麼要事需要處理,不能前來;至於維克公國那邊雖然沒有派人前來援助,但想必此次突然前來的塔加城就是維克公國的授意。”弗雷克沉吟道。
“恩,塔加城知道這件事太古怪了,說不定和約翰那些貴族有關,還有你那副主教夏賽爾,你還是小心點為妙,可別自家著了火,如今你我都自身難保,我雖在蒙伯塞斯城有一些兵力,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貴族那幫人野心真正燃燒到你的時候,恐怕就是教會也無法脫身。”
弗雷克輕輕皺起了眉頭:“哎,夏賽爾這孩子復仇心太重,如果不是他哥哥死在黎明之戰,也不會對法師一族有如此之深的仇怨,說到底那場戰爭我們都只是棋子而已。”
“可惜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不能引導,就要斷絕隱患。”公爵大人眼神露出一絲冷厲。
弗雷克只是緩緩轉過身去,回到教眾一行人之中,背影帶過一絲無奈。
公爵凝視著這一切,心中嘆息不已。
恐怕弗雷克難逃這一宿命,若不是他哥哥臨終前將夏賽爾託付給他,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個夏賽爾跟他哥哥性格完全迥異,為了復仇想必會不擇手段。
……
第二日清晨,格雷伯爵帶領以克洛託為副手的百位騎士團快速朝蒙伯塞斯城進發,喬伊斯自然混跡於這百人之中,作為一名士兵喬伊斯一點也不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