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烈王他自己給你開的小灶。”王夫人長嘆了一聲，“原本我總覺著，這少年封王的人總是有些難伺候也不好對付，或許咱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湊的，不過現在看來...”
王夫人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好了，你也不要用再陪著我了。過會就去正廳吧，娘看著二皇子和首輔家的小少爺來者不善啊，你這個做二哥哥的，總要給你妹妹去撐撐場面，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王家的人可不是隨意就能欺負的！”
王子澈聽到這些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並不覺得如此想要小妹回來的自家娘親，在知道真相後還可以像之前那樣去關心王子衿。甚至，依舊像是對待親女兒一般為她在著想。
可是當王子澈卻只是笑嘻嘻地，安慰式的應下了王夫人的這個要求，“好了娘親你快回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怎麼著我和大哥也不會讓咱們小妹吃虧的不是？您就盡管放心吧！”
王夫人氣色已經很不好，看的出來這場大雪對她身體的影響的確還是有些大的，她也沒在說話，只是轉過身，由著丫頭扶著進了院子。
“好了，你也不用多想了，依娘如今身體的狀況，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生老病死，我們總要看開點。”一個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王子澈望過去，之間王子華披著裘衣披風，慢慢從後面走了出來，看著落在他肩上的雪花，想來已經是在那裡站了很久了。
“大哥怎麼不出來和娘打個招呼？”
“打招呼？我只怕娘現在看到我，怕是會氣著，這病是會更嚴重了。”
兄弟兩人看了眼王夫人的院子，轉過身，朝著正廳方向走去。
“大哥，我不不明白，我們既然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不幹脆撐到最後。你也說了，娘親的身子本身也撐不了多久了，何不，何不就讓她覺得子衿還活著，還一直活著呢？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
王子華搖了搖頭，“真相？那你覺得，我之前說的那個就真的是真相嗎？”
這下輪到王子澈驚訝了，“難道子矜她其實還活著？”
王子華苦笑一聲，“子衿確實是在十年前就已經沒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子衿不是被盜匪殺害的。”王子華看著前面的路，只見今天幾天的下雪，這條路上幾乎都覆上了一層雪，他們走的這條路是下人們日日早起定時清掃出來的，可盡管這樣，還是有些斑斑駁駁，甚至有些滑，也好在點王夫人這幾日身子狀況越來越差，終日都只在後院待著，要不是如此，他們定會讓下人在這整條路上都鋪上東西。
“不是被盜匪殺的？”王子澈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答案，表情一時間也是沒有控制住，“前兩天你告訴孃的事，難不成都是假的？”王子澈想到王子衿剛被送回來那一會沒多久，甚至是還在昏迷的時候，王子華便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尤其是娘，他猶記得那時候娘剛剛從子衿的院子裡趕過來，對這次聚會還想當不滿意。可當王子華把當年王子衿失蹤的事及後面的是都仔細盡數講了一遍後，孃的臉色終究是漸漸變了。
王子衿失蹤的時候王子澈年紀還小，那時候又因為剛剛找到了個師傅，便沒有隨著王子華等人一起出去郊遊，對當初事情的認知也僅僅只停留在自家小妹失蹤了的階段。多年來不止是自家大哥，就連他自己也是在透過各種途徑尋找的。會知道如今府上的這位不是自家妹妹，也不過是因為當初自己在軍營中見過她面，想來若是當初沒在軍營中見過。他恐怕也會將其當做自己的小妹的吧。
“當然不是盜匪殺的。”王子華又是嘆了口氣，其實自己當也不過剛過十歲的年紀，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出遊，自然是帶了許多護衛的，可為了好好享受這份天倫之樂和難得悠閑，每當到一個地點休息欣賞的時候，都會叫他們離的自己遠一些，會讓他們在外圍圍成一圈，以保護他們一家的安全。其實那時候的王子華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有了遠遠超越同齡人的武功和能力，再加上王丞相的武功又怎麼會抵擋不住盜匪的襲擊呢？“因為，從來就沒有盜匪出現過！”
王子澈禁不住停了下來，“大哥，你實話告訴我，子衿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已經被你弄糊塗了！等等......怪不得，怪不得這兩天我讓人去查當年的事，竟然是一點頭緒和蛛絲馬跡都沒有，甚至我還派人去了大哥你說的那個地界去查探，得到的結果要不是那邊根本沒有過盜匪的出現要不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還以為，是大哥你為了瞞住這些事，故意將那邊的人給買通了，然後又徹底抹去了當年的印記。可是就算你抹的幹淨清除地再徹底，只要一件事在這世界上發生了，就絕對會有它存在過的痕跡，這是自然的法則和物質的交換，是無法改變的一件事！原來，原來盜賊偷襲原本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是，的確沒有發生過。”王子華看了王子澈一眼，示意他邊走邊說，不要停下來，“我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我們來到一個湖邊，有樹有水有綠草，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小妹最喜歡做的就是在草地邊玩耍，尤其是拔地上那些小草。我還記得，她那個院子裡花草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沒有刺兒的，就怕她哪天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刺傷了自己。那天，她也是這樣，看到了那片綠草地，便嚷著要下去玩。爹孃一向寵她，自然也就答應了。”
“哪想到，那車裡的一別，竟是永別。”
聽到這裡，王子澈心裡咯噔一聲。
“後來發生了什麼？”
“淹死了。”
“什麼？”
“我和爹那時候恰好有事情要談，便離湖邊較遠的一棵樹坐了下來，娘就陪著自己在那裡玩。等我們聽到娘在那邊叫我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