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經無語了。
太後差點沒笑出聲,這孩子不錯,竟然讓她這個冷麵兒子有了別的表情。
“咳咳,柳氏微容,你除了會彈琴外,還會什麼才藝?”太後不知怎麼的,突然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柳微容傻眼,不是隻表演一項嗎,心裡頭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的琴棋書畫女紅中只有琴拿的出手。
期期艾艾了一會兒,柳微容心一橫:“奴婢還會女紅!”
“哦?那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女紅如何?”太後不是沒看到她臉上的勉強和心虛,惡趣味興起。
柳微容嚇了一跳,看著小太監拿過來的針簍子,這是要她當場表演?
怎麼辦?
咦,有了。
柳微容笨拙的拿起針線,選了綠色的絲線,磕磕碰碰,還紮了好幾次手才繡好了一小片綠葉。柳微容鬆了口氣,終於繡完了。
其他待選的三位秀女強忍著幸災樂禍,在一旁看好戲,柳湘雅從一開始的嘲笑,變成了焦急和擔憂。
她咬緊紅唇,手悄然握緊,祈禱太後不要再讓三妹展示她的才藝,不然……
“這繡的是什麼?”太後從小德子手中拿過那條手帕,忍著笑好奇的問道。
柳微容暗暗祈禱太後不要折騰她了,眼珠一轉,笑著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繡的是綠葉,這綠葉代表長青的意思,象徵吉祥、太平、長壽!”
太後一聽,笑得合不攏嘴,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沒有心機最好,這樣不會成為止盈的阻礙。
“這孩子不錯,真令人喜歡!”
“母後喜歡的話,就讓她留牌子吧!皇上,您覺得怎樣?”皇後聞弦而知雅意,賢惠的開口。
可以用她來牽制柳湘雅,一個無德無才的女子,就算現在引起皇上的興趣,也不會長久,過不了多久,新鮮感一過,皇上自會厭倦。
沒必要多費心思。
“就依皇後的意思,留牌子!”慕容澈嘴角抽抽。
慕容澈這一點頭,不但柳湘雅臉色微變,同一列的秀女均色變,隱晦嫉妒的目光全都射向柳微容。
柳微容呆住了,她的才藝如此差,不是該落選嗎?
怎麼變成了留牌子?
這次的留牌子,代表她已經入選進宮了。
天哪,怎麼會這樣?
末了,皇後還特意問她學了多久,柳微容覺得反正都丟人了,也讓張氏也丟人一回,算是為原主討債。
於是上面三人均得知,她竟然幾乎什麼都沒學過,就連那首《西江月》還是為了選秀而臨時抱的佛腳。
兩姐妹的才藝表演,一個琴棋書畫女紅樣樣精通,一個琴棋書畫女紅一竅不通,反差如此之大,實在令人震驚。
作為一個平妻的女兒,雖說親娘早已逝去,但被忽視和教養到這個程度,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柳湘雅早沒了藝壓群芳的驕傲,如今的她美麗的臉上微微有些蒼白,隱隱帶著一絲難堪和對柳微容不知分寸說話的惱恨,不知為何,此時她最為怨恨的人竟然不是柳微容這個丟了柳家臉面的人,而是她的母親。
柳微容渾渾噩噩的謝恩後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一旁的柳湘雅臉上雖然是為她高興,笑著恭喜她,但柳微容還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冷意和恨意。
上頭的皇後怕是最高興的一個了,這柳家姐妹同時入宮有好處也有壞處,現在看來是壞處多過好處。
這次選秀很快就結束了,透過初選的一百多個秀女只有十二個秀女透過決選,淘汰率高的驚人,讓那些原本打著新皇登基後宮空虛,將自家女兒送入宮主意的人,全部算盤落空。
今年那些沒有適齡女兒參加選秀的官員全都鬆了口氣,開始找人好好教養家中的女兒,等待三年後的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