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嘴上這麼說,可表情卻不是這麼回事,秦嘯覺得女朋友肯定還在打別的主意,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也就沒說什麼,準備回去再問問。
這一晚安冉被迫住到了秦嘯爺爺家裡,不過秦嘯很貼心的為她準備了單獨的房間。
聽了安冉說了自家的事,秦老爺子只嘆氣,“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然後又問安冉:“那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一開始想著直接去法院起訴他,不過畢竟是父母,在很多人眼裡,我就算有理也會變成沒理,站不住腳。”
“嗯,這確實是。”
很多人都認為世上無不是的父母,他們給予了你生命,你就應該無條件的順從他們,對他們好,成為他們的附屬物。
可安冉從9歲開始就沒再得到過父母的關愛,在她看來,你怎麼樣對我,我就怎麼對你才公平,她雖然慫卻不傻。
“所以,我準備在村子裡找戶人家把房子和地都賣了。”
安冉這個想法到是讓秦老爺子吃了一驚,“那你可就要吃虧咯!”
“就算虧也不會虧的太多,”安冉放下手裡的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徵地的標準擺在那裡,我只要比標準低一兩成村裡肯定有很多人願意買。”
“而且我那棟房子一直沒有動過,誰要是買了操作的空間還很大,到時候肯定還能多賺點。”
“這到也是個辦法,只是你吃虧了一些。”秦嘯接著爺爺說。
“我不怕吃虧。”
安冉並不是沖動,這是她冷靜下來後能想到的最佳解決辦法。因為和安思遠天然的父女關系,有些事她很難做的徹底,就拿這次徵地來說,雖然土地使用權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可在農村,安思遠作為安家唯一的男人,其實才是最有資格來繼承爺爺奶奶的財産的人。
作為一個姑娘,所謂的外嫁女,繼承財産在很多人的觀念裡多少有點名不正言表,只是安思遠人緣太差,村裡才沒有人向著他。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之前也上網查過,就算他現在是城市戶口不能繼承農村的土地,但作為爺爺奶奶的兒子,宅基地上的房子也是有他一份,可一想到他多年來對自己和奶奶不聞不問,連奶奶過世這麼大的事,他居然因為陪尹文英去北京,而藉口出差趕不回來,每每想到這些,安冉恨不得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秦嘯也不反對安冉的做法,只要她高興就好,“找誰買你心裡有人選了嗎?”
“暫時沒有,我準備明天去問問。”
安冉也是說幹就幹,第二天她就去村裡的列印店,打了一張“出售此房”的廣告,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接到了好幾通電話,都是來詢問價格的,同時也奇怪安冉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賣房子。
村裡就沒什麼秘密,何況安冉之前砸門的舉動也沒有揹著人,那麼大的動靜,想不知道都難。於是連帶著安思遠以前的那些舊事也被翻了出來,一時間村子裡因為這件事,大家茶餘飯後又多了一項談資。
其中也包括了安思遠和村長妹妹當年的那些恩恩怨怨,以至於村裡沒有一個人是站在他那邊的。
村裡老人都說,這人從根上就壞了,就連良心都是黑的,改不了了!
安思遠也知道他不受村裡人的待見,和尹文英一直待在屋裡沒出來,所以並不知道安冉賣房的事情。
但是隔壁從醫院回來的李海燕知道啊,而且很感興趣,於是她連家門都沒進,又急急忙忙到趕回了城裡。
短短一中午有不少人打電話詢問過安冉賣房子的事,不過因為數額太大,一直沒有敲定。最終還是有人出了個主意,幾家人聯合起來一起買,到時候拿到了錢再平分。
安冉為什麼賣房子,村裡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都是從小看著安冉長大的,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姑娘,能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縣裡的重點高中,再到重點大學,一步一走到今天確實不容易,她在顧忌什麼,村子裡的人也能猜到幾分。
她顧忌安思遠這個當父親的身份,可村子裡這些人可不在乎,再說了佔了人家的便宜,總要出點力不是?
於是到了下午安冉就火速的和村子裡的十幾戶人家在村長的公證下簽訂了轉讓協議,其中也包括了李嬸兒的兒媳婦,李海燕。
當然她為了讓安冉給一個合適的價格,用的是李嬸兒的名義。
做完這些已經是週日的晚上了,這兩天給安冉忙的夠嗆,所以一上車她就睡著了,到了北京她都沒醒,秦嘯不忍心吵醒她,愣是給她抱到了家裡,直接放在了床上。
安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了,慌慌張張的起床、洗漱、換衣服,生怕自己遲到,等她從浴室出來,準備去換衣服出門的時候,就見秦嘯端著一個盤子慢慢悠悠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你不用著急,我已經幫你和孫洋請假了。”
“請假?”安冉愣住了,“我沒什麼事啊,幹嘛要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