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看他的眼神都深沉了些,莫非他就是話本子上說的富家子弟?
富家子弟景深聽了她問卻是笑了下,這些銀兩不過留在身上備不時之需的,平日出門只有十六與在就是,何須他鼓囊囊揣滿懷的銀兩?
不過如今小姑娘說它多,他也不能說這少,掩唇咳嗽聲:“偶爾才帶些,今日用得多是想少來縣城。”
話也不假,雖他只來時隨身的個薄薄的錢袋子,可在若榴確實無處用,不若在縣裡多買些東西來。
想著弓腰看小姑娘,問她可有想吃的,夏意當即搖搖頭。
哪兒是不想吃,其實是揹著爹爹來縣城身上一文錢也沒有的。景深問過便想到這個,笑著打趣道:“我住在你家裡,想買些零嘴給你,不知夏意妹妹收是不收?”
夏意聽他叫了聲“夏意妹妹”,沒來由的紅了耳朵,臉蛋兒也熱熱的,還是搖了搖頭,希冀道:“其實我想去書鋪裡瞧瞧……你能陪我去麼?”
不是說不喜歡念書麼,怎麼好容易來一次只想著到書鋪去?可真像小書呆,他最不喜歡的便是小書呆了。
“那好罷。”他應的頗為無奈,腳下不情願地跟她找書鋪去。
經炒栗子與梧桐子的地方時,他拽住一心向前的夏意:“走得累了,吃些東西罷。”
不由分說地買了包糖炒栗子來,塞進小姑娘懷裡。
夏意對著香噴噴的栗子,再搖不動腦袋了……景深家裡的錢財,定能買吃不完的糖葫蘆與栗子罷?
“你在想什麼?”
她捧著熱乎乎的油紙包,抓了一顆交給他,細聲細氣地說了聲謝謝,比這栗子還綿甜。
“小姑娘,過來瞧瞧胭脂罷?”胭脂攤鋪上的年輕婦人百般熱情地叫住了路過的兩人。
臨鋪賣首飾、耳墜兒的姑娘也眼角眉梢也飛起來,道:“這位公子替妹妹看看首飾罷,瞧這對兒珍珠墜兒多小巧。”
景深教她看得起雞皮疙瘩,忙要叫夏意走,卻發現她直直盯著那副墜兒,忍不住笑她傻。
離了攤鋪後才說給她聽:“傻姑娘,那哪兒是珍珠的,都是說著騙你們小姑娘的。”
她若喜歡,待他回去了選最好的給她,好歹走在一起餘人都把她當做是他妹妹的,總要做點哥哥當做的事兒才擔得起這名頭。
夏意卻不滿他說她傻一事,道:“我看的才不是那對,我看的是那對兒紅色模樣像石榴粒的墜兒。”
“況且——”她隻手抱著栗子,另一隻手摸了摸耳垂,“況且我還沒打耳洞的,我才不買。”
景深聞言徑自看去她耳垂,之前洗衣裳時就發現她沒打耳洞的,這時看去耳尖,軟白的煞是可愛。
她快便及笄的姑娘了,怎還沒打耳洞呢?景蕖早些年就有了耳洞,就連才八歲的景圓去歲冬日都打了耳洞……
“烤梨咯,香噴噴甜滋滋的烤梨喲,保管甜進心裡去——”
說話間二人過了一道小石橋,橋頭不遠有位大叔賣烤梨,嗓門壓過一旁賣菊糕的阿婆。
“要吃烤梨——”
景深話尚未問完,身側邊出了差池,一道白影晃過撞倒了夏意,熱乎乎的栗子骨碌碌散了一地。
那人見撞到人,忙蹲身去扶小姑娘,邊問:“哎呀呀,小妹妹可還好?可有哪兒不適?”
夏意被他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許還不巧的坐在一顆光滑的小卵石上頭,疼得瞬時眼眶蓄了淚,抬眸時便見一個白麵書生,束著發冠,一襲白衣。
淚眼婆娑間,夏意發現這人方才是在襄雲樓內見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櫻桃:(推眼鏡)再過幾章本文第一男配(?)就要出場了!
易寔: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