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去見牆角處一人探出腦袋來,一個面容清癯約莫才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地盯著牆邊,又說一遍:“當心別碰它,它會撓人的。”
景深想起方才夏意提醒他的話,猜測他也是被撓過的人,面上露出絲尷尬,一個大男人怎會怕貓怕到這地步?
“小少年,過來。”
“大叔,這貓兒乖得很,不撓人也不咬人。”他說著又摸摸橘貓腦袋話時柴門“吱呀”一聲,院門開了後就聽一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我說聽見有人鬧,原是你,可別待在我家外頭——”
阿全娘剛嚷完牆角處立著的男人,準備罵蹲在牆外的人時卻發現是景深,臉色微變:“是你啊小少年,來屋裡坐坐麼?中午烙的大餅還有些……”
頭回她來院裡道歉時景深便覺得怪了,今兒她還是這殷勤態度,他不多疑才是奇事兒,心下警惕地搖搖頭。
“小少年,外頭那人啊——”她打住了話,指了指腦袋又搖搖頭。
景深大致看明白了這動作,她大致是說那人失了神志,是個瘋的?
等婦人掩了柴扉,他再看去牆角時人已經不在了,貓也趁這空檔走出幾步遠了。
他此時無心追貓,又琢磨起阿全娘對他變化莫測的態度,想來想去不外乎三種情況。
一便是她當真覺得自己做得錯了,不過這話他可不信。
二則是她實則是存了壞心思的,待他不哪般防備時再解決了自己,不過這話他更不信了,一個鄉村野婦哪兒有這拐彎抹角的手段,何況他不過是打了幾下他兒子,那阿全皮分明是個皮實禁打的。
最後便是她有所畏懼……可她頭一日能將他罵成那樣,又有什麼能教她怕的呢?
好罷,他還是想不透徹。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再帶上景深一起去。”
嗯?
景深頓住步子,退回半步朝大敞著院裡看,夏意正和一個與她一般大的姑娘說這話,臉上笑意頗深。
若榴可真小,隨意走走也能見著她,還聽見她說要帶他去……去哪兒?
他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時,餘光瞥見兩個婦人抱著衣裳朝他來,他只好走過院門,等那兩個婦人進了院子才又折回去聽裡頭動靜。
“死丫頭,教你洗衣裳你腿抽抽,玩起來倒精神了。”
“娘,是真的疼!”
“腿疼手總不疼,去把菜淘了,你二叔屋前的石桌子撲了那一層灰總能擦擦。”
“欸,我再坐會兒就去,奶奶還在屋頭睡,娘你聲音小些。”
夏意見小滿這麼頂了句嘴,又笑起來,景深聽了,也低頭笑了。
“咳。”身後傳來聲低沉的咳嗽聲。
景深回頭,一丈遠外立著個青衫少年。這不是那個“比他聰明”的易寔麼?
“景兄弟怎不進去?”易寔帶著清淺笑意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嫉妒景深,不好好念書還有王位繼承!我就不一樣了,不好好念書期末就會涼。——by涼透了的櫻桃煎←大概會很好吃叭)
咳,下面的小劇場可能引起不適——
易寔:(淺笑)
夏先生:(淺笑)好孩子,是我學生。
易寔:(淺笑著試探)那您女婿的位置?
突然出現的景深:(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