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聽明白她話中意思,他問她道。
她從他手上索過提匣,正色道:“我自是還有事兒要跟人說。”
景深輕飄飄睇眼她:“好。”
夏意坐去桂樹下的石頭上等人時景深就獨自摸索著繞去了學堂後頭,找著了那間廚房,屋子雖大,卻沒多少碗碟,案頭只擺著一捆新鮮的綠油油的小菜。
看來是晌飯了,他無奈抬抬眉,不會兒就聽見外頭嘈雜聲,到門口張望時就見夏先生闊步來了。
“小意呢?”
“她在前頭,說有事兒。”
先生不再問,進廚淘起米來。
門口景深觀望著裡頭,想到那些教過他的先生或說此前認得的所有大丈夫,他們從來都以君子之辭遠離庖廚的。
從未見過像先生這樣親下入廚的,他想著便油然升起了欽佩之情,問:“先生,你怎會做飯的?”
夏若欽將水濾幹,瞧他一眼:“問這作何?可是想拜師了?”
景深先擺擺頭,又覺得這舉動不對,道:“我只覺得我學會了也無甚意義。”
夏先生搖頭不言語,手上仍有條不紊地忙著備菜。
“先生也喜歡吃炒花生麼?”他又尋一話,想到待會兒能再借先生光再吃些花生是竟沒出息地笑起來。
見著少年傻笑,夏先生也笑他傻,挑眉問:“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當是聽茬了,我最不喜花生的。”
“可方才夏意——”他說著打住,回想起她抱著小提匣坐在桂樹下等人的模樣……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替我取個碟來。”當真是親父女,使喚起這位小世子時是一模一樣,只夏先生半晌也沒等來個碟罷了,回頭看時門口哪兒還有人影在?
好小子,眨眼便不見人影,無怪有人要將他攆出家門,夏先搖搖頭。
景深畏縮在一根黑漆柱子後頭。
桂樹底下的小姑娘將小提匣交給個少年手上,那少年比她高出許多,垂頭又和她說了些什麼才提著提匣走,夏意這才笑嘻嘻往景深藏身的方向來。
他忙竄去一間空屋裡,看她回了後邊兒又等上會兒才慢吞吞回廚房。
“你去哪兒了?”正在洗菜的夏意見他便問。
“登東去了。”他淡淡應。
夏意費解的偏頭,問先生登東之意,曉得是去茅房的意思後笑開來,感慨聲:“原來你們京城人上茅廁都說的這麼雅緻呀?”
“小意……”夏先生無奈喚她一聲,似是在說女兒家休說這不雅的話。
她忙乖巧點點頭,去撿柴禾點灶去。
至於景深,則因小姑娘話裡“你們京城人”幾字悶悶不樂。他想,他是絲毫不適合待在若榴的,若榴人也絲毫不熱情……
她做的花生米,竟沒有一粒是給他的。他還巴巴兒地偷吃,當真沒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敏感的世子呢
今天吹的牛也不應當
咳,私心覺得兩個爸爸挺可愛。睿王就是日常抱著“我兒子會長歪”的心態養兒子,夏先生的人設就是日常裝——咳,深沉風,面部表情以淺笑、微抬了抬眉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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