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明缺的語氣中滿是陰暗,他在戰場之上縱橫多年,從未有敗績,自以為這次也會一切順利,現在看來,是他小覷了趙均。
清遠趙小將軍這幾年實在是風頭太過,他才出於謹慎考慮,好好算計了一番,沒想到棋差一著,反被趙均算計。
盛名之下,趙均此人,真乃勁敵也。
“將軍,是不是清遠趙將軍識破了我們的計謀,故意在此以逸待勞,我等為了早日到束河,人馬實力有所折損,對上束河縣守將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可若是直接對上修整完畢的趙小將軍,我等……只怕要吃敗仗。”
束河守將白將軍,那是個頑固份子,而且為人剛愎自用,這都是什麼年月了,還守著曾經在原元帥帳下的輝煌,那是他的本事嗎?明明是原元帥厲害,他不過是走運跟對了人。
可惜,最後原元帥敗了,原元帥手下的人,也四散流離,他白將軍算是混的最差的了。
李氏王朝也有幾位原元帥帳下舊人,哪個過的不比李氏王朝的主人滋潤,沒有人將白將軍看在眼中。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若是他們算計不成,反中了圈套,才是憋屈。
頂著東明缺難看的表情,副將還是將最可怕的後果道出,若是趙小將軍真的已經識破了東明將軍的計謀,他們還繼續執行,最後怕是還沒有什麼丘山會戰,李氏王朝就大敗於清遠軍了。
李氏王朝這次清洗舊怨不成,反倒一而再輸給趙小將軍,那不就是第二個南方元氏王朝,直接威嚴掃地,給清遠軍做了嫁衣。
東明缺知道,現在若是不行險,最好還是趕緊撤退,只要不進入清遠軍探馬的範圍,從容離去還是可行的,可這就意味他必須將之前所有謀劃全盤放棄,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可若是他堅持行軍,一旦兩軍相遇,清遠軍可不管這裡是不是丘山,是他李氏王朝不講道義在先,士氣此消彼長,又有清遠軍以逸待勞,李氏王朝怕是不但勝不了,還會因此大敗。
此時擺在東明缺面前的兩條路,怎麼想都是失敗,他此刻就像是陷入困境的野獸,四處亂竄,卻怎麼都找不到出路。
“將軍,您快拿個主意吧,清遠軍行軍速度並不慢,若是被他們的探馬……”
“好了!”東明缺直接抬手打斷了副將進言,“本將軍賭了,本將軍就不信,他清遠軍真的那麼早就料到了我的計劃,一定是巧合,或者是束河縣的守將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這才不得不給我們唱了一出空城計,本將軍若是此時退了,那不是讓束河縣名不經傳的守將,踩著本將軍的臉皮出名?”
副將還想再勸,可惜東明缺主意已定,此時也只能萬眾一心,對抗清遠軍。
不過三刻鐘,兩軍狹路相逢。
趙均看著對方打出的李氏王朝的軍旗,忍不住笑了。
“不是說之前沒有軍旗,此時謀劃暴露,反倒破罐子破摔了!”
白音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向眼前俊朗的身影,卻在趙均轉身時,下意識垂下眼簾。
等白音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只覺莫名,作為軍師祭酒,說兩句對主將料事如神的誇獎,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他怎麼就……
“主將,鄧贇請戰!”
鄧贇已經憋了不少氣,此時正需要一個出氣的物件,他毫不遮掩自己對李氏王朝的痛恨。
當初鄧贇在馬關山被刺殺後,他身邊心腹都靈雖然死了,可只要探聽得楚州軍歸屬,便知其背後是何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