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適合大部分人,卻不適合我們這種,這本是你不該知道的,你做得很好。”
若沒有吳客卿這一趟,韓悅本對那二位夫人的到訪不感興趣,現在,韓悅有了其他想法。
看沈八娘剛才的反應,這二位夫人中必然有一位乃是沈氏主母,韓灼華的靠山。
還有一位,會是趙大將軍的夫人嗎?
只要有一半的機會,韓悅願意賭一把。
之前韓悅一直在尋找離開巾幗書院,靠近趙將軍夫人的機會,可惜未果,今日若來者是她,那便是天數都站在清遠軍這頭。
吳客卿其實最怕韓悅突然的沉默,她平日裡木訥,可少有這種若有所思的表情,這種沉默讓吳客卿有種韓悅要脫離她掌控的危機感。
吳客卿撂下一句讓韓悅好好準備丹青試煉的話,就如同來時一般,匆匆而去。
這倒是給了韓悅靠近的機會。
文夫子雖然從兩位姐妹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卻怎麼都不願死心,想要為韓灼華再爭取一二,沒想到正好看見徐徐走來的韓悅。
“哼,這訊息倒是走漏的快,沒想到第一個坐不住的居然是她?”
文夫子從未隱藏過她對韓悅的不滿,甚至覺得韓悅不該留在巾幗書院,她簡直是所有寒門出身女子中的異類。
只是沒想到短短時日,這個異類已經成長為威脅她得意門生的地步。
這是梅秀英第一次見到韓悅,雖然聽出了好友的不滿,卻並沒有先入為主的認為,韓悅是個功利心重的孩子。
“這時候正是丹青水榭開門的日子,倒是我們叨擾了才是。”
參加丹青試煉的女學子出現在這裡,可比她們名正言順的多,怎能因此,便隨意遷怒旁人。
韓悅道:“韓悅見過文夫子,今日天氣尚好,我便約了朋友來遊園,沒想到會遇到文夫子,不知二位夫人如何稱呼?”
這大抵便是韓悅的強大,哪怕是看出了文夫子的不滿,卻不曾失了禮數,甚至還能有禮有節的問問二位夫人的身份。
韓悅的知禮,反倒襯托的文夫子少了作為先生的氣度,這下把文夫子氣的夠嗆。
倒是梅秀英忍不住打量韓悅,她在韓悅這個年紀,可沒有這樣的氣度,說什麼坐不住,這樣沉穩的氣質,若不是梅秀英還沒有孩兒,定是要將她帶回去的。
梅秀英憐惜之心一起,便指著陳靜姝道:“這是我的好友,沈李氏,你喚她一聲陳夫人,我夫家姓趙,是個將軍,你喚我趙夫人便是。”
這話說的好笑,明明是沈氏主母,卻被喚陳夫人,這是徹底與沈家掰了?
韓悅也不追究,按著梅秀英的解釋稱呼了,倒是惹得陳靜姝笑了又笑,顯然是極滿意的。
她當然知道,這個孩子算來也是韓灼華的堂妹,當初還是她不甚在意送入了巾幗書院,沒想到時事遷移,已經成長了落落大方了。
當時韓灼華在她的年紀,可沒有這份氣度,韓灼華會輸給她,之前陳靜姝以為是運氣不好,現在看來,怕是另有原因。
見過禮,韓悅頂著文夫子的臭臉寒暄兩句,便準備離開,沒想到一時不慎,踩到了裙角,梅秀英離得最近,及時扶了一把,這才免了韓悅跌倒。
韓悅謝過後,施施然離去,反倒惹得文夫子多說了兩句抱怨。
這樣毛手毛腳的丫頭,怎麼就搶了她得意門生的威風,真是氣不過。
梅秀英收了手中紙條,話到嘴邊,卻是沒有說出口,這丫頭到底是哪處派來的,還未可知,但能在巾幗書院埋下釘子,她心中是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