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媛媛離去,鄭將軍這才喚了心腹來。
“將軍可探出什麼了?”
鄭將軍道:“能探出什麼,左右不過是那幾個地方派來的。”
鄭將軍被旁人稱為瘋將軍,是因為他悍不畏死的作戰風格,是像瘋狗一樣不顧道義的性子,這樣的人也只有元氏王朝才敢用他。
也正因為此,其他敵人從未將鄭將軍看做一個人,更不會有人會送間者到他身邊。
但這位媛媛姑娘卻是個例外。
自從這位媛媛姑娘出現在徐州府,鄭將軍就知道了。
原以為是用來拉攏哪家豪強世家的,沒想到卻是用在了他身上。
這樣的美人,可算是浪費了。
“她這費盡功夫入了軍營,卻沒有任何動靜,到底是圖啥?要我說,何必跟她磨嘰,直接拉出去殺了便是。”
能跟在鄭將軍身邊的心腹,本身就是個沒腦子的,當初鄭將軍用一個饅頭,就哄得他死心塌地,也就能想到了。
媛媛不過一介女子,若不是為了摸出背後的敵人,這樣的女子早就死在鄭將軍刀下,怎麼可能還如今日滋潤。
不過是將要凋零的玫瑰,就讓她多綻放一會兒吧。
試探媛媛,只是出於謹慎,卻從未將這個已經放在明面上的棋子,放在眼中。
“五十年前,元氏王朝正統將天下反抗勢力殺的七七八八,二十年前,最大的也是最後一股反抗勢力,隨著義軍統帥原大帥戰死沙場,其麾下勢力四散,元氏王朝對中原的統治達到巔峰。不過幾載,紅巾軍起義,如同燎原之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元帝卻錯殺丞相鈳石,元氏王朝的天便塌了一半。
現如今,誰不知元氏王朝氣數已盡,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在苦挨著罷了。
這艘船要沉,再沉之前也不介意帶著一二陪葬。”
現在要小心的便是,他們會不會隨著船沉人逝。
“將軍既然覺得元氏王朝已經是落日餘暉,為何不早早離開,難道我們還要留下來為其陪葬?”
他家將軍怎能如此愚忠,殊為不智啊!
“糊塗——”就算是是要離了這艘船,也要在船沉之前,攫取足夠的利益,他為元氏王朝出生入死多年,若是一無所有的離開,不是對不起他這些年的拼殺。
“本將軍原本打算守好徐州府,將來無論是哪個勢力得了天下,我帶著徐州府歸降,不但不用為了新主出生入死的拼殺,還能對得起和我一樣投靠元氏王朝的舊友。沒想到——”
將來的史書上,只會記在他鄭巖慧眼識珠、為了天下大義主動獻出徐州府,為天下消弭了戰火,誰還能說他曾為前朝效力,是家國罪人。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所有前朝留下的棟樑,都需要一個領頭人,而本將軍便是最好的選擇。”
他畢竟是最後投降的元將,而且是攜帶著一府之地的降臣,新朝哪怕是為了安撫所有元朝舊人,表面上都不會薄待他。
他前有獻城之功,後有前朝舊人為朋黨,以後的日子可見的滋潤。
這才是最深遠的謀劃。
可惜這一切都被元氏王朝一紙調令被破環了。
若是為了這個未來,他的目標就不該是應州府,而是想辦法回到徐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