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餘生快樂地,好好過啊。”滿眼帶著淚水的笑意,笑得滴落了眼淚。用苦澀又沙啞的聲音繼續說。看著那個寬闊肩膀的人走遠至看不見了,低頭緩和自己的情緒。就連呼吸裡也又悲傷的感覺。明明應該毫不在意了。
聲音逐漸變小,變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我已經有自己的快樂了。多虧了你,我才能放棄你。”
她感覺周邊的空氣都凝結住了,因為呼吸沒那麼順暢。
“你這小孩子真奇怪,怎麼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哭呢?”本該離開的人又重新出現,聲音又鑽進她的耳朵裡。
許安驚訝地抬頭,看見他充滿笑容的臉。
“我沒有。”她倔強地說。
看見他突然笑出來,世界會變得沒有憂愁一樣。
對你而言是陌生人,可對我來說,是曾經的全世界啊。
“你有男朋友嗎?”他問。
她苦笑著,心中斟酌。說:“有吧。離開我了。要六年才能回來呢。”
“看你眼裡都有藏不住的開心,一定很喜歡他。那麼既然喜歡,就試著等下去吧。”他又說。
“好啊。我會的。”許安點頭。“你覺得杜澤怎麼樣?應該見過他吧?”
他沉思了一會兒,想著。“見過。他人不錯。沒想到你已經有男朋友了。那我幫你回絕他?”
“好啊。”許安眼裡哭著,嘴上笑著,大方地說。
“天不早了,回去睡覺。”他利落地轉身,手交叉著放在腦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許安又見他離開一遍。
如果真的有回頭的辦法,她一定會直接斬斷跟他們的關係,好好學習。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可以兼顧著兩種情緒的人啊。
又是這樣的一個夜晚,總是能見他來這裡。
許安蹲在路邊,任憑風吹著,貓在身邊撒嬌。抬頭就能看見月亮的幽暗光芒,和周邊點綴著的星星。家裡她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回頭能看見他家裡的燈也亮了。他也到家了。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突然想到了這句詩,脫口而出。
面前的廣玉蘭已經開了,白色的花瓣在一片黑漆漆中格外顯眼。籠罩了黑色的花,仍舊開得很美麗。
靜靜地坐在這裡,什麼都不想,一點兒壓力都沒有。她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索性活得快樂些。生活真的很美好。如果總是揪著壞的地方不放,那麼它當然是黑暗的。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是很痛苦的。
她漸漸地,睏倦又翻上來,吹足了冷風又躡手躡腳地回到屋裡。大家都睡著了。
拿出那本英語書,背誦今天的內容。揹著揹著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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