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菜都在餐桌上擺好,拿兩個盤子像剛才那樣,先鋪上一層飯,最後澆上西紅柿炒雞蛋。另外拿一個碗盛好湯。筷子放在碗旁邊。心意十足。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多,快日出了。他得趕緊走。他們也差不多起床了。於是拿便利貼寫上一句話後放心地走了。
坐著計程車,看見外面的路燈已經熄落。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可能長達六年,他還在再回來的,因為他的心在這裡。
夜幕沒有那麼黑了,他在車上吹著冷冷的風,沒那麼困了。
醫院裡挺安靜,沒多少人走動。
他從車上下來,朝著那個熟悉的地方走去。笑容一直帶著沒有消失。
躡手躡腳走進病房裡,大家都在睡覺,數她睡得最沉。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醒著。
多好,那麼安詳。
許安愛踢被子的習慣一直都有,就不知道改。她的睡姿也很怪,整個人趴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半邊臉壓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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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把被子從床尾拽起來,蓋在她的身上。她的頭髮亂糟糟的,順帶梳理了。看她睡得這麼香甜,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很幸福。撫摸她的飽滿的額頭,和她像打過玻尿酸一樣的圓潤的下巴。悄咪咪地在她的臉龐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拿手機拍下她這副模樣,以後若是想她了就靠這個看看了。
放手機到口袋裡的動作像偷偷揹著所有人藏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懷揣著對她的喜歡。
時間還早,能讓她再睡一會兒。
我的寶貝吖,請你餘生快樂地好好過。他看著沉睡中的許安祝福著。溫柔的眉眼恨不得天天陪在她身邊。多好的一個人兒,遭遇了那麼多痛苦的事情,可不能一直藏著她,那麼當他離開後她該怎麼辦。
他坐在視窗,等待著太陽的出現。
邊看著陌生的醫書,邊看著天。
黑幕慢慢消退,他不捨地叫醒她。
“許安,起來了。帶你去看日出。”杜澤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痛苦地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早飯吃了。”杜澤佯怒,威脅。
這下她終於掙扎著哼唧幾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從朦朧的視線裡看見他的臉,問:“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帶你去看日出。”他憋著笑。把藏在她衣服裡的頭髮拽了出來。
“哦。”她睏倦地回應。
杜澤拿了熱水兌了冷水進去給她洗臉。看著她慢吞吞地刷牙。刷牙之後坐在床上思考人生。早起不太開心的樣子。
他只得拿著梳子一點點給她梳頭。她真的很懶了。
那頭髮都纏在一塊一點兒都不好梳,梳得頭疼。用勁大了就會拽下好幾根頭髮,小了跟沒梳似的。所以先用手理一理,再用數字一點點地去嘗試梳通。他每次都是這樣做的。還是扎的丸子頭。蓬鬆可愛。
拉著她到樓頂,在那個地方可以毫無阻礙地看見太陽。
許安儘管是順著他的意思,還是有些不樂意。她有起床氣,起早了都不開心。能睡個昏天黑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