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等她以後就會明白的,可等她以後就晚了。唉!現在的孩子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我們又沒讀過多少書幫不了孩子,報了補習班也不認真學,成績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有時候還退步!我們苦了十幾年不都是為了她嗎。”
男人扼腕痛惜,雙手無力地錘被單,又捂著臉長嘆。他的雙手佈滿繭子,臉上也又些小傷口,面板因為常年的曝曬所以黝黑,膚質也很差。毛孔粗大明顯,像橘子皮似的。被年歲摧殘的眼睛也沒有活力,炯炯的眼神滿懷著保護家人的信念。
“不知道沒好好學習的代價,就會整天悠閒著對學習不以為然。我那時候初中,也沒想過這些,反正就是大家都說,你要好好學習,我就學習了。但是學得怎麼樣我就不管。
因為大家都逼著我學習,家人都拿學習好當作炫耀的資本,我就很討厭,就不想好好學習。我天天學習也並不開心,只是在學校裡有人玩,他們討論題目的時候都很開心,我也想跟他們一樣。是該迷茫的時候但是我想不到應該迷茫。”
她說著突然嗤笑起來,“後來上了職校以後,沒了朋友,在初中學到的好習慣在這裡都不適合,所以很痛苦。慢慢長大,開始知道後悔。”
“唉。”男人喪失了信心,又嘆出一口氣。“你是出了什麼意外住的院?”
許安正想著該如何把事情說得委婉一些,卻不自覺冷笑,寒心。
“跟同學鬧矛盾的。”
“那你這同學夠狠,下手這麼重,都把你打住院了。”男人擺出猙獰的表情,對她女兒的未來表示深深的擔憂。
“沒事。”她昧著良心說了句。
男人的親屬來照顧他了,也不再跟她攀談。
許安心裡思考著趙雅,她不是在開玩笑,說過的都實現了。能有這樣的能力,她說不定有,許安想了想後覺得太荒謬就沒再深想下去。
對於周可的事,她是那樣的人,她媽媽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沒必要把這種丟臉的事情告知別人。所以估計還有其他人逼得周母出面道歉。她的孩子估計留不成。得虧她這事,估計學校裡得有一次大整頓。從裡到外翻一遍。
等許安回去後,一切都解決好。她是沒有辦法再回到那個班級上課,她不會退學,更不會轉校,但會強烈要求轉班。無法面對那些人。趙雅都離開了,也離他們遠遠的。
那幾天,她都沒敢看手機上,那些人是怎麼談論自己的。該過去的就過去吧。也別再胡思亂想,挺過去了就是好。
想想那天去找蘇淮,絕望了也沒翻出他的一絲蹤跡。她是有多無可奈何才會去找他。
呵呵。
杜澤睡醒了,揉揉眼睛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去洗了把臉。等他回來的時候驚覺她怎麼掛上水了,於是問了。
“沒事。就掛個水而已。你餓了吧?我給你點好吃的。”許安看藥瓶無所謂地笑,問他。
“你呢?中飯吃了沒有?”杜澤把她點美團的手機摁了下來,奪在自己手裡藏著。
“不餓我就沒吃。”許安撫摸肚子,解釋說。
“那我們一起吃飯好了。以前你沒生病愛吃不吃,你現在生病了身體需要滋補,不能不吃飯。”杜澤嚴厲地指責,拿著自己的手機坐到一邊去點菜吃。他很瞭解許安的口味。“對了,你藥水掛多久了?”<沒數,不知道。兩三個小時肯定有。”許安認真思索,她早上出去接的電話,做檢查和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用了挺長一段。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掛上的水。現在下午兩點多。他醒的還挺早。
“沒發生什麼其他事情嗎?”杜澤又追問。
她搖頭,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