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哭累了,抬頭看見趙雅的笑容,回想以前,認識她的幾年她一直在自己身邊守護著。她明明沒對她有多好啊,也沒有像對蘇淮那樣的傾注了所有愛。於是一種巨大的虧欠侵襲向她的良心侵襲而來,致使她有些撐不住。情緒愈發崩潰。這麼好的人,這周結束了,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趙雅手裡拎著她們的中飯,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還像以前那樣,說到:“哭累了吧?該吃飯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難過啊。眼淚哭盡了,還會覺得難過嗎。”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許安的眼睛不停地閃著淚光,雖然跟外面的雨比起來,她的眼淚不值一提。她委屈著哽咽著說。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只不過去買飯了。看你這麼難過估計也沒什麼胃口吃飯。所以我就去給你買了,而且外面雨下的那麼大,一個人淋雨總好過兩個人淋雨。不能不吃飯啊,身體會垮的。我雖然走了,杜澤還在這裡陪著你啊,多好。”趙雅安撫著她的情緒。
還是那些話,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唯獨她最需要照顧,還像個孩子一樣地對待感情。其實這個時候最該做的是遠離這個讓她不開心的地方,去追尋著真正適合自己的環境和朋友。可既然她執著、放不下,那就讓她撞得讓這堵牆也覺得難過。撞的自己沒有半分期待,那個時候才是她蛻變的開始。
她需要試著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現在這個樣子,是關愛她的所有人都不願意看見的。
整日雖然面上都笑著,但能看出憂鬱,這不是從前那個許安。
“你們吃飯吧,我也去吃飯了。”杜澤把飯菜在許安的面前展開,給趙雅讓出了位置。
這兩個姑娘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語畢,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合上了門。
現在整個教室裡只剩下她們兩個,許安看著面前的那些愛吃的飯菜,提不起胃口。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翻開了書本。
她小和尚唸經似的讀著:“扇區是磁碟最小的物理儲存單元,但由於作業系統無法對數目眾多的扇區進行定址,所以作業系統就將相鄰的扇區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簇,然後再對簇進行管理。”
一遍又一遍地誦讀著,就像每天早讀那樣。希望多讀幾遍、十幾遍、幾十遍就能背誦。
看她那仔細又認真的神情,趙雅不禁嘆了口氣。
還沒等趙雅收掉她的書,她就自己重重地把書砸在桌子上。然後抓耳撓腮、揉搓自己的頭髮。嘴裡還唸叨:“怎麼還不會背,我都背那麼久了,明明以前都可以。”
趙雅握住她煩躁的手,停止她的動作。
用與她大相徑庭的狀態說:“認定了的事情只要沒錯就走到底。但是你也不能這麼逼迫自己吧。只有你自己心底裡認同這件事,才能做得更好更遠。”
“我讓自己忍受他覺得所有不以為常的,而我卻覺得倍感難受的事情。在那樣的狀態下我活得並不快樂。他從來感覺不出來我有多難過。那不是我想交的朋友,卻因為他喜歡他在乎,所以逼迫自己接受。他可能也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他過這樣不停忍受的生活。因為我從小都在過這樣的生活,所以我一直都不快樂。我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啊,我本不卑微啊。我也是一個有骨氣有驕傲的人。”許安抱著趙雅痛哭流涕。
趙雅聽著,為她感到十分惋惜的同時,也痛心著蘇淮的狠。
他總忍心,把這些事情給她一個人扛。
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許安肚子突然叫了,臉上立馬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