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爺爺,快來,叫一聲爺爺。”季老爺子顫抖著指著楊清,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走過去。
楊清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正期待著他的父母過來,然而出現的卻是爺爺,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我父母呢?他們怎麼沒有來?”楊清問。
季老爺子的臉色變了變,閃過一絲憂傷的神色,“他們……來不了,只能我過來了,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讓爺爺看看。”
楊清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了一眼楊依依,她點點頭,小聲的說:“阿清,去吧。”
楊依依看到季老爺子難過的樣子,心裡大概知道楊清的父母為什麼不能過來了。
楊清走到季老爺子面前,季老爺子抬手摸了摸楊清的臉,上下打量著他,“好,好……和我的兒子簡直太像了!”
“季爺爺,你坐下來說吧。”南宮瑾指著旁邊的沙發說。
季老爺子點點頭,拉著楊清坐下,眼睛捨不得挪開。
“季爺爺什麼時候回來的?一直沒有接到訊息,沒有好好的招待,是我的不對。”南宮瑾對他跟恭敬。
季老爺子聞聲,看了一眼南宮瑾,說:“你就是南宮瑾吧?常聽你外公提到你,誇你能幹,小小年紀已經獨立打理公司了。”
“哪裡,主要還有我母親的幫助,不過你和我外公有聯系?”
“是啊,我們約好每年都要聚一次的,今年也就是上個月初的時候剛聚過,怎麼?他沒有經常和你們聯系嗎?”
南宮瑾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您也知道外公的性格,他只要出去了,沒有人能找得到他的,只有他主動和你聯系才行。”
季老爺子也贊同,“你說的沒錯,他就是這個壞脾氣,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改不掉!”
說著話,看到坐在南宮瑾旁邊的楊依依問:“這位是……”
“這是我的妻子,楊依依。”南宮瑾介紹說。
“你好,季爺爺。”楊依依笑著打招呼,又加上一句,“我也是楊清的姐姐。”
“哦?這麼說,就是你一直照顧我們家子墨了?我聽說了他的病情,多虧你一直堅持給他治療,才讓我看到了今天健康的子墨。”季老爺子很感激的說。
楊依依笑了笑,“季爺爺,你不用客氣,楊清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看著他生病見死不救的,而且,他的病情能好起來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不過依依啊,子墨他是我們季家的後人……再也不是你的弟弟了。”
季老爺子這話一說,楊依依的笑容僵在臉上,同時原本握著季老爺子的手的楊清也松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清問他。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來和你相認,自然是希望你能跟我走的,去繼承季家的一切,怎麼還會和她有關系?何況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的。”季老爺子解釋說。
楊清愣住,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離開了楊依依,她該怎麼辦?
“我不會跟你走的!”楊清想都沒想的拒絕,“她是我姐,一輩子都是,我不可能和她分開!也不會跟你走!”
“子墨,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你是我季家人,不跟我走跟誰走?”
“不要叫我子墨,我的名字是是楊清,你還沒告訴我,我的父母哪裡去了?”楊清最關心的是他的父母,這突然冒出來的爺爺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急切的需要知道父母的狀況。
季老爺子的神情又難過起來,眼睛蒙上一層霧氣。
身後的男人連忙遞上手帕給他,季老爺子擦了擦眼角說:“你的父母已經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什麼叫不在了?他們去哪裡了?”楊清大聲質問。
“二十年前,因為商場的重新洗牌,我們季家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出去談事情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再也沒有回來。”
季老爺子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情形,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楊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的手在顫抖。
這幾天一直在想象和家人重逢的場景,想象他們的長相,自己會向爸爸多一些還是媽媽多一些,他們好不好相處……
可是知道他們已經不在的時候,腦海裡所有幻想的場景全部都破碎。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楊清嘴裡呢喃著,雖然從沒有見過面,可是聽到了之後,心裡還是很難受。
“你們不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在車禍中喪生,卻無能無力,親手給他們操辦了後事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傷心地,一走就是二十年。”
季老爺子又擦了擦眼淚說,看著楊清難過的樣子,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呢?你當時離開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找到我帶我一起走?”楊清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