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撕破灰濛濛的雲霧,投射進未拉攏的窗簾裡。威爾倚在床上,直視著那縷陽光。眼睛被刺的發澀,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
幾分鐘後,厚厚的雲層再次遮掩住日光。讓陰冷的古堡裡好似沒有一絲人情味。
威爾揉了揉眼睛,眼球上酸澀的紅血絲硬生生的逼出了兩滴淚。這細微的動作驚動了本在沉睡的貝蒂,她睡眼惺忪的望著威爾,彎起嘴角勾勒起天使般的微笑,她甜甜的說:“早安,格雷厄姆先生。”說罷,一邊閉著眼睛,把頭重新埋在他溫暖的胸口上。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女孩蒐羅著自己有限的英語詞彙,用極不標準的倫敦腔說到:“怪夢。”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彷彿在等待著威爾的回應。但威爾垂著眼簾,根本就沒有把貝蒂說的話放在心上,好像他在思考更重要、更深遠的事情。
“你不好奇嘛?”
貝蒂皺了皺眉,發覺威爾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她有些失望,翻了個身鑽回到被子裡去。
“什麼夢?”
威爾問。他的語氣冰冷如霜,不帶任何感情。任誰都能聽出來,他這是在敷衍。
但是貝蒂就很容易滿足,她歡喜的回到他懷裡,認真的描述到:“我夢到了中古世界。不也不知道那能不能被稱為中古世界,那畫面就像遊戲裡似的。有兩支隊伍,一隊代表‘陰’,一隊代表‘陽’。你知道‘陰陽’嗎?那是中國古代的哲學思想,代表統一,對立和互化。”
說到這裡,似乎引來了威爾的興致,他低下頭看著貝蒂,綠色的眼睛裡有了一絲神采流轉。
“每一隊的人都有相互對立、統一和互化的武器。每個人有三條命,而他們的目標就是為了自己隊伍的榮譽,不停地殺害對立的隊伍。”
【原來太陽也可以這麼美。西邊的一切事物都逃不出夕陽的籠罩而展現出那麼一種聖潔的味道。每一片雲的陰影,每一棵樹的庇廕...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看著夕陽西下那一段時間,你實在想不出任何有關罪惡的事情。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讓你無法抗拒的純潔起來。
“新玩家貝茜進入遊戲。”清亮的人工智慧聲響徹在天邊。
女孩有點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茫然的看著周圍幾個拿著刀槍弓弩的陌生人。
摸了摸後背,好像是有那麼一把長長的刀。
‘難道我在遊戲裡?’
有句話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
“嘿,你還好嗎?”循聲望去,是個瘦高的男人,看樣子年紀不大,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破破爛爛的非主流夾克上有著銘牌似的“陰·刺客·安迪”字樣。腰間別著一把手柄精緻的匕首。
“我很好,謝謝。”貝茜點點頭,低頭瞧見自己衣服上寫著“陰·刺客·貝茜”
互相寒暄了幾句。卻聽到那冷冰冰的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我是喬伊。這裡是四次元的時空,遊戲方式由玩家自行摸索。各位玩家的重生機會只有三次,若在遊戲完結前死亡且無法重生,則進入永恆沉睡狀態。每隊的巫師可進行長達一小時的重生儀式。若巫師死亡,一小時後自動重生。各位玩家在遊戲裡遇到的任何問題都可由我來解答,請佩戴好隱形耳機隨時與我聯絡。”
“什麼是永恆沉睡?”陰·馴獸師·艾麗薩雙手抱臂,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