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燭醒來時,陸文昭在庭院裡練功。揮舞的是身高般的苗刀。倒也不是苗刀有多難,只是這刀的長度與重量來講,很難順手,但師門中武藝排在最前,不分伯仲的兩位——丁修和陸文昭,使的都是苗刀。
順便說說這丁修。他之前是土匪,拜如戚家軍門下以前就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俠客了。因為是土匪,所以師父不願讓門下沾上汙點,隨便塞給他一個只能起到傳話作用的小師傅。當時落燭成為丁修的師傅時只有十四歲,而丁修已經二十有四,被自己的徒弟嫌棄已是常事。
落燭穿戴整齊,直徑路過陸文昭走近廚房,沒有打招呼和問好,讓陸文昭以為落燭在生自己的氣。
他下定了決心,低著頭認錯似的走到廚房。
“落燭,昨天,嗯…師兄喝醉之後,有沒有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落燭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之,如果師兄做了不好的事,師兄會對你負責的。”
落燭不知道陸文昭下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種話,不過她差點沒忍住的要笑出來,“沒事。真的沒發生什麼。不過師兄要是真想娶落燭,落燭是可以將就的!”
“我發現你這丫頭,這幾年功夫不怎麼樣,嘴皮子倒是利落不少。”
一隻大手蓋在落燭頭上,不一會便揉亂了,兩人正拌嘴打鬧時,院裡多出了一個人。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穿著一身利落的背部流紋飛魚服,腰間掛著北鎮扶司的牌子,眼神精銳,許是新上任的百戶。
陸文昭笑臉相向迎了上去,左手在背後偷偷向落燭打了手勢,落燭意會,小施一禮,進了廚房。
“韓大人。”
“昨個沒來參加你的婚禮,真是對不住啊。”
“不打緊,不打緊。”話鋒一轉,陸文昭問到:“大人這個時辰來,怕是有急事?”
“可不是。”韓衝拍了拍陸文昭的肩膀,“上次中了戚家軍的埋伏那事,有眉目了。說是有個獵戶看到了。”
“獵戶?”
陸文昭眉頭一皺,若是真被人家看到了他和落燭的所作所為,那可就不好辦了…
“你這兒不忙吧,趕緊過來。”
“是。大人,我去跟內人道個別。”
韓衝不耐煩的擺擺手,陸文昭立刻跑進了廚房,“那天,可能有人看到了我們。”
“不可能。”落燭一口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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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空蕩蕩的山頭,空氣裡還有一絲血腥氣味,陸文昭在屋外等著,不一會就看見兩個錦衣衛帶著一個一米八幾的健壯大漢過來了。
“這是陸總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陸大人。”
那人背對著陸文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錦衣衛的提醒下,才慢悠悠的轉過來。
“呦!總旗,大人。這官兒…可不小。”他做作的獻媚,“陸大人,您長的可真像我師叔!”
陸文昭偷偷觀察著兩錦衣衛的表情,似乎並無起疑,一邊暗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