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銳利地劃破天空,讓窗外的黑夜短暫的暴露在一片慘白之中。
如同這試圖矇混過關的小把戲,赤裸裸的暴露了。
湯姆怔怔的看著羅柏,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輕輕咬著口腔內壁以維持鎮定,讓自己看起來一點都不打怵。事已至此,湯姆也不打算裝傻,乾脆反問到:“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柏平靜的注視著書櫃邊的三幅畫,眼中不帶有任何情感,彷彿他看著的只是一個石板磚、一塊地板。他並沒有回答湯姆的問題,而是說:“她就站在那兒,一整天,什麼也沒做。我跟著她發了一整天的呆,才知道,發呆這麼有趣。你的思緒會脫離的身體,精神變得無比輕盈,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你是說...貝蒂?”
“她是毒品。心懷不軌的人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
湯姆抿了抿嘴巴,他聽不懂羅柏在說什麼,只好問:“你跟她除了醫患關係,私下裡也很親密嗎?”
“親密?”羅柏低下頭,儒雅的笑了一下,卻說著讓人浮想聯翩的汙穢話語,“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無論做出多麼親密的行為,都是遵循本能。這很正常。”
湯姆咬緊牙關強忍著怒火,“她還是未成年。希望你所說的‘親密’,沒有到能讓你坐牢的地步。”
“這點道德我還是有的。”羅柏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唾棄湯姆的想法。
在湯姆捏起拳頭欲要發火的時候,羅柏卻突然話鋒一轉,“我為她畫過幾幅畫,本想在跟她告別的時候送給她。你知道,她對我有了別的情感,所以我不能再繼續為她治療。”
他繼續說:“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那天,她告訴我,沒有什麼能比在大好時光裡卻無所事事更折磨人了。”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四月二十九號晚上。她約我出去玩,但我們沒去成。”
“四月末?可警方接到學校報案的時候是五月初,學校說貝蒂至少失蹤了一個多月。”
“她只是沒去學校而已,學校又聯絡不到她的監護人,當然會亂著急。”
“所以她沒去學校那段時間裡,一直跟你在一起?”湯姆非常憤怒。如果羅伊能早點知道這些的話,他就不至於去坐牢了!
“是啊。”羅柏回答的很輕快,彷彿後面發生的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似的。羅柏轉過身面向湯姆,一邊把身上的睡袍束腰繫緊,“那又有什麼關係,現在她的確失蹤了。”
湯姆強忍著憤怒,繼續問:“你不知道她現在的行蹤嗎?”
“不知道。”
“你認不認識威爾·格雷厄姆,和安娜這兩個人?”
“不認識。”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如果你知情不報,我可以依照妨礙公務罪舉報你。”
“舉報我?”羅柏咧開嘴角無聲的笑了幾下,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就像美麗的蘑菇下往往暗藏劇毒。“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知道。”勝券在握的笑,讓一向溫和的羅柏看起來十分猙獰。
他有我的把柄。
一顆顆汗珠從脖頸流進後背,背後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溼。湯姆的上下牙因不知所措而前後相摩擦,他有點後悔自己對羅柏的威脅,他現在只想隨便找個藉口離開這裡。
羅柏用餘光打量著湯姆的反應,似乎直接窺探到了他的內心。羅柏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