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未久。
白曉等人,已是換過了衣衫,扮作了尋常百姓。
只不過,他們這一行人,足有三十三人之多,且都是青壯男子,眉目之間滿是剛毅神色,無論行走在何處,都顯得頗為顯眼。
好在白衣軍之中,卻也傳過潛行、打探、易容等等此類方面的本事,這才杜絕了許多麻煩。
“接下來,該要如何?”
眾人看向白曉,目光復雜,但終究還是以他為首。
白曉原是小都統,而他們本就是白曉麾下的將士……只不過,他們因白曉之事,從而受到牽連。
原是梁國精銳,如今卻已是叛將反賊,從此脫離白衣軍,不得歸返。
對於他們而言,身是白衣軍,乃是無上榮耀,而軍營所在,更如家中一般。
這一番被白曉所累,心中難免怨言。
但白衣軍中,規矩森嚴,早已深入心中,儘管不在軍中,但多年以來的習慣及敬畏,依然讓他們把白曉當作了首領。
白曉心懷歉疚,但也有欣慰,他故作思索一番,實則在暗中詢問清原。
“不知真君何意?”
“此後之事,如何行事,按你心意為準。”
“這……”白曉苦笑道:“真君,您老人家好歹也給個建議罷?我也知曉,這具身子是您給的,一言一行,其實都受您操縱,白某實際上是做不得主的,哪敢事事當先,自作主張?”
“你也莫要用言語擠兌我。”清原平靜道:“既然要建議,我倒可建議於你,修書一封,告知白繼業。”
“家主?”白曉怔了一怔。
“正是。”
“家主他……”
“照他所言便是。”
……
洞天福地。
清原收了古鏡。
他建議白曉去詢問白繼業,並非沒有道理。
白繼業此人,雖然道行淺薄,但在塵世之間,卻能堪稱手眼通天,他遍知天下訊息,明察各方動靜,足能給白曉指出一條明路。
更何況,白曉眼下的處境,說不得便是白繼業此前早有預料的。
倘如白曉之事,當真是白繼業的謀劃,那麼關於後面的道路,究竟該怎麼走,想來……白繼業也早已設想好了一條道路。
除非,白繼業根本沒有想過,會讓白曉活過這一劫?
“接下來的走向,便看白繼業的了。”
清原回返茅屋,盤膝而坐,靜靜運功修持。
至於白曉那邊,他留下了一縷分神。
白曉的身子,尚且是清原以神符所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清原掌控之中。
那一封寫給白繼業的書信,白曉也動不了手腳。
……
時過多日。
白曉一行人,東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