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略微點頭,說道:“太子並非愚魯之輩,他雖然談不上多麼智謀遠慮,但為人確實多疑……往常他待我如師,凡事盡都聽我所言,不敢有半點質疑,但近些時日,我自覺時日無多,確實是急切了些,兩月之間,我已進言三次,要向陳芝雲下手。”
“所以他認為你要殺陳芝雲?”
“大約是這樣。”
文先生說道:“不過今日我放棄了這個機會,他便不會再疑我了,按我對他的瞭解,只怕今日試探,實則也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我兩次三番露出要殺陳芝雲的念頭,如今卻又放棄,他難免也有兩分疑慮,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待我運作一番,便可將這點疑慮,一併打消。”
說著,他似乎想起什麼,沉聲說道:“這個白曉,跟你有些關係罷?”
清原沒有否認,笑道:“是的。”
當日文先生假借太子之名,前去巡視白衣軍,實則便是清原授意。
那一日,恰好又是杖責白曉的時日。
如今想來,其中有著許多重合之處,在這位文先生眼中,這便是疑點重重。
儘管猜測未有盡數確定,但是在他們這種人眼中,只要有一點疑慮,便是一個可以深入探查的破綻。
“我讓太子殿下拿下白曉,權且當作是對陳芝雲的試探。”
文先生說道:“你可要救他?”
清原笑著道:“順其自然罷。”
文先生應了一聲,再無言語。
……
洞天福地。
清原笑出聲來。
這位文先生,還是對於白曉一事,心生不滿。
不僅是當日受清原之意,前去白衣軍一事,也還有著被清原瞞住的幾分惱怒。
文先生的一切,都盡數被清原得知。
然而清原在外,還有另外謀算,卻不是文先生所知的。
這讓一向似乎無所不知的文先生,難免有些心態失衡。
適才進言太子,拿下白曉,雖說是為試探陳芝雲,實際上也有給清原添堵的意味,只是沒有挑明罷了。
“白曉,白嶽,葉獨,文先生。”
清原暗道:“看來是白曉這一邊,先是生根發芽,但卻不知,會結出什麼果子來?”
……
文先生府上。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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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心緒平靜下來,頓時察覺幾分異處。
他適才的心態,竟是如同深閨怨婦一樣……像是發覺了自家老爺在外尋花問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