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談過後,文先生便要離開。
陳芝雲故作挽留一番,才將他送出營帳之外。
然而就在這時,文先生眼睛忽然朝側邊看去。
只見那邊有幾位將士,端著菜餚,朝著一方營帳而去,其中一位,手裡還提著一壺酒水。
這不禁讓人想起了適才陳芝雲所言,軍中簡陋,並無美酒佳餚。
文先生收回目光,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而葉獨等一行人,俱都有些不忿……尤其是葉獨,剛被白衣軍之人截殺過一回,心中本就憤恨難當。
這也未免太過分了些,想文先生亦是地位極高之人,陳芝雲竟是連一壺酒水,幾碟菜餚,都不願招待麼?
陳芝雲眉宇微皺,他也知道這些人多半有些誤會,但說多了反而成了藉口,也就不予理會,便當作不知,送著文先生一行人離開。
兩人暗地裡,本就談不上和氣。
反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只要不要過分,不去撕破顏面就好。
然而才走了幾步,那營帳之中忽地傳來哈哈大笑。
“痛快!”
“這酒不錯!”
“咱們軍中有限酒令,大家都許久不曾飲酒了罷?平日裡也就逢年過節,偶爾才會把這些酒水取出來,今日藉著白某人的光,諸位弟兄也來飲上一口嘛。”
那笑聲從營帳之中傳了出來。
陳芝雲面色不變,只是眼神稍沉。
文先生頓了一頓,忽然看向一旁的葉獨。
只見葉獨臉色變了又變,拳頭握了又松,氣血不禁有些動盪。
他聽出了那個聲音。
這就是不久前截殺過他的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那就是讓他葉獨錘鍊出來的精銳,顯得不堪一擊的年輕人。
此來白衣軍,葉獨心中便埋藏著無數憤恨之念,強行壓制在心頭,如今聽得這道聲音,不禁思緒起伏,殺機凜冽。
“咳咳……”
就在這時,文先生陡然咳嗽起來。
葉獨心中一驚,連忙收斂心緒,只是他回過神來後,卻見周邊不少人盯著他……有些是他身後同行的侍衛,有些則是白衣軍的將士。
適才葉獨的殺機,對於常人而言,或許還察覺不出什麼端倪,但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而言,並不算是罕見。
只是他們頗為疑惑,這殺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