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東望西,神光西照,能見洞天。
這一句話,便表明了,這處洞天福地的的門戶,就在朝東的一面。
葉獨等人不是修行人,他們沒有神光可以西照,更沒有得見洞天的緣法。可是,當他們穿過了西山,到了東面,也就如同來到了這座大門所在。
而繼續南行,也即是從這座大門的左邊,走到了右邊。
對於清原而言,這二百人就如同排著長龍,在自家門口走過了一遭。
“就算這些道士再是怎麼盯得緊,但這些軍士既然來到了我的門前,要動些手腳,便簡單了……”
儘管覺得並不複雜,但清原仍然沒有懈怠,神色略有凝重,靜等機會。
那九道神符,已在三危之山的東面邊緣。
只須時候一到,即可功成。
……
“怎麼回事?”
正行忽然站起身來,神色稍顯凝重。
這二百軍中之人來到西山,本就顯得古怪,此刻穿過西山,來到東面,又正好到了洞天福地的門戶方向。
而重要的是,他們由北往南,二百人形成佇列,彷彿有著一種能把那洞天福地的大門都恰好阻住的錯覺。
“不應該如此巧合的。”
正行目光稍凝,猶疑不定。
在他身後,鴻暮淡淡道:“年輕人謹慎是好,但閒著無事,胡思亂想,便是不太好了。”
正行看了一眼,對於這位修行進境不佳而顯得暮氣沉沉的師叔,他一向覺得對方過於頹喪,全然沒有守正道門之下應有的鋒芒。
但守正道門,規矩森嚴,輩分不可逾越,儘管正行道行已經高過了這位師叔,但仍然不敢不敬,也就應了一聲,心中盤算著如何回話。
但不待正行想出敷衍的言詞,便又聽鴻暮淡淡道:“洞天福地,隔絕內外,就算是二百個修道人去攻打那洞天福地,也不見得能驚動內中的天殺真君……也不就是走了一趟麼,有什麼打緊的?”
“就算真有什麼變化,那洞天福地必然先要開啟,你以為開啟一座洞天福地就那般簡單?”
“你師父在那裡,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
鴻暮略微伸了個懶腰,旋即扭動了幾下,才又坐下,重新運功,臨要入定,便即說道:“就連你那師父,都沒有理會,你謹慎個什麼勁?若真不放心,那就用抱嬰功,收斂氣息,跟隨在那二百士卒之後,悄然尾隨過去,看看動靜罷。當然,別怪師叔沒有提醒,你收斂氣息須得妥當,否則與這陰神與之軍中氣運殺機衝撞,難免……”
這幾句早在師父那裡聽過,如今再由鴻暮這死氣沉沉的聲音再度說來,讓心神不定的正行,不禁聽得煩躁,忙是躬身一禮,說道:“衝撞軍中殺機,會有弊端,家師已是有所警示,弟子會稍加註意……但是,既然覺得有些古怪,弟子也想看看,想來就是被殺意損了一點陰神,也不打緊。”
鴻暮嗯了一聲,說道:“那就隨你罷,反正你師父就在邊上,他若真不同意,你也與這些軍士衝撞不起來。”
正行隨口道了聲是,便深吸口氣,頓時往前而去。
他逐漸前行,氣息也漸漸收斂起來。
與此同時,也在心間謹記著師父所言。
一旦有所動靜,不必攔阻,不必逃命,只須立即傳訊示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