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桌上的信紙。
上面記載的,正是臨東之戰。
……
源鏡城。
白繼業躺在藤椅上,微微閉目,呼吸平緩,只是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其實他膚色一向蒼白,但以往可說是溫潤如玉,但如今已是慘白如紙,再無往昔的溫文爾雅之態。
短短數月光景,對他而言,如同過了數十年一般。
身後的美貌婢女,眉宇之間,有著一抹憂慮之色。
家主的身子,近些日子,愈發病弱,時而咳血,偶爾發顫,像是病入膏肓一般,好似時日不多了。
“訊息來了……”
白繼業睜開眼睛,伸出手去。
天空落下一道白光,停在他小臂上。
那是一頭白色鷹隼,神駿萬分。
在鷹爪之上,綁著一封信紙。
婢女聰慧,見狀,連忙上前把信紙取下,恭敬送到白繼業面前。
白繼業仔細看去,瞳孔陡然一縮,臉色變化不定。
“真是……匪夷所思啊。”
這樣的局勢,必死無疑,縱然是他白繼業,自認謀算不凡,加以推算,也是十死無生的死局。
但臨東這場死局的末尾,卻還是生生砸出了一條裂縫。
“不愧是道祖都看不清的人物。”
“他若能逃過這一場,接下來行走在外,縱然是人仙,只怕也難單獨勝他了。”
白繼業掃了下去,笑道:“白勢至行事穩重,實則心中難免倨傲,今日竟是在同等境界之下,險些被清原所滅,如非各方局勢動亂,他只怕也難以活命……不知今日之後,他能否還有這等傲氣?”
“只不過,看他這般傷勢,只怕也要如我白繼業這般,作個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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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抬起頭來,說道:“修書一封,送與臨東,既然臨東本家都幾乎被人打滅了,作為同族,怎好視而不見?再過半月,我動身往臨東去……”
……
東海。
許老近些時日,已經沒有煉寶。
他頗為關注臨東之事。
其實真正說來,修道人壽元綿長,如他這等老輩人物,一生所遇不知多少人,而清原與他實則談不上多麼深厚的交情。
只不過這老人也算性情中人,難免有些上心,而更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曾經遇見過的人,竟然是道祖都未能預見的大人物,竟然是足能引動天地變化的大人物。
一位連諸多人仙出手,都不能斬殺的年輕人,幾乎如高山一般,如同傳說之中的人物,而自己與之相識,這不免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