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行事,與你何干?
玄松子眨了眨眼睛,摸摸臉頰,道:“可是清原那廝,身具浣花閣的乾坤封閉之術,而且有了幾分造詣,可不太好找的……放眼世間,就是人仙與他擦肩而過,都不見得能發現他。”
黃公子目光如水,緩緩道:“道玄,你好歹身為仙尊,如何化作肉體凡胎之後,下界學得如此奸猾狡詐?”
玄松子神色古怪,只是攤了攤手,嘆了聲,似是無奈。
黃公子淡然道:“人間無人能發覺得了他,可你終究不是人間之輩,而且,清原身為外人,學得浣花閣的乾坤封閉之術,其中必有隱情。至於浣花閣,也不可能將完整無缺的乾坤封閉之術傳於他。”
說著,他目光落在玄松子臉上,道:“你作為隱匿氣息的祖師,在這一道上面堪稱三界之最,即便如今肉體凡胎,也能讓九黎未有察覺,莫非連他也找不到?”
玄松子嘆道:“貧道下界以來,從來扮豬吃老虎,遇上個知根知底的,也太吃虧了些。”
正仙道的斂息訣,便是他當年創立而成。
後來守正道門的抱嬰功,浣花閣的乾坤封閉之術等等類似法門,幾乎都是借鑑於斂息訣……但是,能夠外傳出去,被其他門派借鑑的斂息訣,自然不會是真傳。
真正的斂息訣,依然是正仙道秘傳之法,絕不遜色於抱嬰功及乾坤封閉之術。
“貧道找得到,帝君也尋得到。”玄松子無奈道:“既然都是遊戲人間,這種差事帝君親自去便好了,貧道雖然是無上之徒,但在諸聖眼中,分量可遠不如你,這涉及命外之人,萬一闖了大禍,貧道難免要被治罪的。”
“雖然於我而言,沒有什麼禍事,但也不是好事。”
黃公子微微抬頭,看向東方,悠悠說道:“當日清原動靜太大,仙界都有了變化,如今必然是有極大變故。儘管我降下塵世,未用真身,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即便被諸聖察覺,也視而不見便罷,但若是真正碰了面,總也不好。”
玄松子聞言,面色微變。
“今日過後,我與九黎重返蜀八地界,經由魔域缺口,而入九幽,遠離塵世。”
黃公子悠悠道:“避過這幾日,過些時日再出來走走看看,至於清原那裡,你替我去……日後諸聖怪罪下來,自有人替你擔著。”
玄松子怔了怔,道:“還真要怪罪?”
“你當是假的麼?”黃公子說道:“我也不虧了你,那幻狐丹裡面,該用些什麼,你自己看著辦……事後,你往東方去,那裡有座洞天,內中有頭妖王,已被我收服,金蓮便栽種在那裡,你以我之名,可取三粒蓮子入手煉藥。”
玄松子眼中頓時閃爍出無比耀眼的精芒。
黃公子道:“就你這具肉體凡胎,可不再是仙界的仙尊,這妖王雖不成器,但人世間能從它手中奪去金蓮的,也屈指可數,所以,你便安心照我所言,辦完事之後,自有你的好處。”
玄松子頓時露出遺憾之色,但似乎想起一事,又問道:“先前帝君說是有人為貧道擔了罪責?這又是誰?”
他神色驚訝,並非虛假,這人斷然不會是眼前的天宮帝君,那又是誰?
黃公子淡淡道:“反正不是我。”
說著,黃公子看向東海方向,道:“果然不出所料,是要早些動身了。”
玄松子亦是看向東海方向,露出凝重之色。
……
白鄉。
樹屋之內。
清原功行圓滿,徐徐吐出一口氣。
這一次修行,又是數日光景。
這還是他有所收斂的緣故。
傳聞之中仙家之輩閉關,千年如一日,便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待得再度出關,人世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隱約覺得,或許今後自身也會逐漸到這一步。
例如古見淵,一場閉關便是二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