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只是低聲賠笑,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對於白家族內的隱秘,清原倒也談不上多麼好奇,也就不去理會,隨後便道:“既然白繼業不在,我也不必登門,這就離去。”
說到這兒,清原又道:“待得白繼業回來,你與他說我曾來過便是。”
“其實家主已經料到先生會來的。”
那管事微笑道:“只不過,家主離得急,只怕不能等侯先生上門拜訪,也就只是給小的交代一些話,另外,還須給先生一封信。”
“信?”
“此乃家主親筆所書。”
那管事從懷中取出信件來,雙手遞過。
清原伸手接過,也不開啟,順手放入懷中,說道:“他還說什麼沒有?”
管事搖頭道:“家主只讓小的把信交給先生,其餘一概未提。”
清原應了一聲,便即轉身離開。
其實在以往,他是對於白繼業頗為忌憚的,只因這個人凡事好似都成竹在胸,哪怕你知道他只是故作姿態,但仍然不免有一種對方什麼都知曉的錯覺。
這等人物,運籌帷幄,行事軌跡難測。
此次沒有見到白繼業,清原也隱約鬆了口氣,應酬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擅長。可這段時日,白繼業算是幫了他不少,如今來到源鏡城附近,沒有登門,也說不過去,但眼下既然登門也未能見到白繼業,其實也未必不是好事。
……
白家門前,那管事目送清原離去,便即轉身回府,過照壁,穿走廊,過院落,來到了後院。
後院那裡,有個白衣書生,正修剪花草,他動作輕柔,舉止緩慢,略微帶著些喘息。細看之下,他臉色蒼白,額上隱約可見汗水。
此人赫然便是被稱作已去往臨東的白繼業。
“家主。”那管事近前來,低聲道:“清原先生離開了。”
白繼業低低應了聲,把剪子放下,緩緩往石桌處走來。
管事見他走得艱難,想要前去攙扶。
白繼業微微抬手,示意不必。
待得片刻,他才坐到了石椅上,長長喘出一口氣,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笑著道:“年紀不算大,這身子骨愈發弱了,也不知還能否堅持到封神事畢,或者謀算落定的一日,若是提早駕鶴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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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慎言。”那管事連忙說道:“修行之人說話,雖說不是誓言,但傳聞之中,句句都是金口玉言,不能亂說,否則是容易成真的。”
白繼業啞然失笑,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野路子?”
管事聞言,反而訕訕一笑,不知如何答話。
白繼業漸漸收了笑容,道:“好了,適才你跟那位清原先生的話,給我複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