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接過通靈寶鑑,說道:“如此甚好,那麼本座告辭了。”
說罷,他微微拂袖,收了白玉尺,依然把古鏡懸在頭頂,緩緩而出。
……
洞府之中,靜了許久。
丹溪上人陡然吐出口氣,手心裡竟滿是汗水,他微微後仰,靠著椅上,道:“看走眼了。”
度君上人皺眉道:“丹溪道友,何以妥協?”
適才動手之時,就只有他和譚姓道士出手,另一人被打飛,而丹溪上人反而沒有動手。
“不妥協又如何?”
丹溪上人說道:“我等四人聯手,能敵那青牛妖物否?”
聞言,度君上人和譚姓道士面色微變,而那青衣男子正勉強起身,聽到這話,也不由得一怔。
“青牛是妖類,臨近五重天,有銅環法器,又有天賦神通,更有一塊天生的牛黃,極為神秘,用處難知,只知能用以傷敵。”
度君上人沉吟道:“我等四人聯手,或許能勉強勝它,但要斬殺此妖牛,不易。”
“可妖牛終究是死在了他的手裡。”丹溪上人緩緩說道:“並且,還添了一個恆陌。”
說罷,他白眉一抖,看向其餘三人,問道:“如此,我等四人聯手,可否殺他?”
那青衣男子抹去嘴角鮮血,說道:“未必不能。”
“只是未必。”丹溪上人說道:“但我們至少要有一人被他所殺,甚至是盡數敗於他手……這不利於我等謀劃。”
譚道長問道:“這就讓他走了?”
“那通靈寶鑑之上,有我一道隱匿的陰神。”丹溪上人緩緩說道:“他的一舉一動,均在我眼內,只要他安分守己便罷,如若不然,我等四人就只得跟他拼個生死了,但事後,那暮陽城的謀劃,多半也該落空。”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
丹溪嘆道:“適才我心內不斷推算,哪怕加上我這道觀之中的陣法相助,實則勝算也是不大……其他不說,單是那鏡子的光芒,你二人的道術都不能破去,我等如何取勝?”
“也罷。”度君上人說道:“原本也是要把他排除在外的,只不過聽他斬殺妖牛的事蹟,終究還是想要拉過這個幫手。”
“但這個幫手若是厲害到足以壓過我等四人,那麼就不是幫手,而是引狼入室。”
丹溪上人說道:“從他打破大門之後,我便看出來了……適才發難,也正是為此。”
譚道長低聲道:“只因他太厲害了麼?”
丹溪上人點頭道:“不錯。”
度君上人心中吐出口氣,看著丹溪的目光,隱約有些不同,從白皇洞主踏足這裡,不過瞬息間的功夫,情勢曲折百轉,劍拔弩張,又隨後停歇,不禁讓他心生忌憚,暗道:“此前怎未發現,這個丹溪如此精於謀算?”
四位上人沉默了許久。
“走了這白皇洞主,雖說是失了一大臂助,但也未必不是好事。”譚道長說道:“他本領太高,難免要有獨吞機緣的想法,失了平衡。”
丹溪撫須道:“所言正是。”
度君也隨之應了一聲,只是心中已有了些許不同的念頭。
適才這個白皇洞主,真的是孟老弟?
其實,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等道行的人物,足以壓過他們四人,卻自行棄了這暮陽城的機緣,自覺修為淺薄,不去趟這渾水。
“真的是……這般要命麼?”
度君上人深吸口氣,隱約有些悸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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