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擅長滄浪劍法的洗髓境武道高手帶領著一群鍛體境武者,掃蕩一下山寨賊寇,欺負欺負土豪劣紳,絕對是綽綽有餘。
但是遇上蠻不講理的天邪教術士和邪獸,鄭俠和他的小夥伴們便全軍覆沒了。
準確的說,這些倒黴孩子是天邪教捕捉人口時,順手逮的。
罡氣不出,武者在術道中人面前與凡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天邪教給這些俘虜喂服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讓他們昏昏沉沉的就像一攤攤爛泥被搬上飛行舟,一路送到瀛洲,成為被“圈養”的囚犯。
在無知無覺中,這些俘虜根本不知道反抗,也無法反抗,體力消耗也少,更不需要準備多少食水,便能夠活著送到目的地,待從昏睡中醒來,這才會發現自己身陷囹圄,插翅難飛。
“爺娘,孩兒不能侍奉膝下,孩兒不孝啊!放俺出去,俺要回家!行行好,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事啊!”
棚子裡有人突然哭嚎起來,以頭搶地,然後撲在粗木圍欄邊,想要死命鑽出去。
可惜,每一個人的腳腕上都扣著一隻堅韌的藤鎖,雖然不是鐵鐐,卻比鐵鐐更輕更堅韌,哪怕用鋒利的石頭去磨,也無法破壞分毫,雙腳只能邁開一尺,不得不修成蓮步輕移,想要邁開大步撒開腳丫子,絕對是作夢。
“吼!~”
附近恰好有一頭饑腸轆轆的利爪邪獸貪婪的打量著撲在粗木柵欄後的那人,張開獠牙大口,流下腥臭的涎水,發出可怕刺耳的低吼聲,欲擇人而噬,還沒等撲近,就被天邪教的一個術士喝止,趕了開去。
“完球,又一個瘋了!”
“有這力氣還不如歇著。”
“一天才一個饃,這是想要餓死我們啊!”
半躺或半坐在俘虜們中間的武者大多未能將後天化作先天,無法天人合一,對於食物的需求極大,幾乎個個都是大胃王,才來了沒幾天,這些俠士們就已經形銷骨立,沒精打彩,在棚子裡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少說幾句,等待時機。”
同樣餓得饑火中燒的鄭俠緩緩睜開眼睛,他沒有繼續修煉內功心訣,沒有食物,煉精化氣只會徒耗自身,雪上加霜,他也只是閉目微暇,勉強維持住體力而已。
這句“等待時機”,與其說安慰別人,倒不如說安慰自己。
即使吃飽喝足,還有滄浪劍在手,他也沒有自信在如此這的術士和邪獸包圍中安然突圍。
“還是鄭大俠涵養功夫深厚!”
一個遊俠兒睜開眼睛,滿臉佩服,他是滄浪大俠的擁躉之一,卻沒有想到被天邪教給一網打盡,事到如今,也只能跟著其他人一起認命。
“說的正是,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說不定很快就會有轉機。”
即使被關在棚子裡,當作豬羊牛馬養著,不知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依然有人還保持著鄭俠的話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
“大俠?什麼轉機,說不定待會兒就被拖出去餵了那些怪物,姓鄭的,我老陳這次可被你給坑死了!”
然而面臨著生命威脅,有些人的本性還是暴露了出來,將矛頭直指鄭俠,眾人身陷囹圄,全是因為這位滄浪大俠。
“你胡說什麼?這關鄭俠什麼事?”
此前那個遊俠兒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見不得有人對自己的偶像出言不遜,卻很快又被人拉下來,一天一個冷饃,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哼!要不是他非得追查到底,豈會驚動了這些妖人,還平白折損了這麼多兄弟。”
“追查到底也是為了天下百姓,你別忘了我們為什麼跟著鄭大俠,不就是為了消滅這些危害百姓的事物嗎!”
“就算是行俠仗義,也得先有命再說,也不看看擄掠我等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勢力,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嗎?像這樣莽撞冒失,我陳功恕不奉陪。”
“你要是不是奉陪,那就走好了,走的越遠越好,只要你能走的出去。”
簡陋草棚內的爭執越來越激烈,許多人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幾個人明明空著肚子,居然還有閑心在那兒抬槓絆嘴。
當然也有人出來勸和,畢竟大家都沒有力氣,能夠落得耳根清靜也比於事無補的吵吵鬧鬧要強。
“幾位莫急,雖然陳兄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也不能怪鄭大俠。”